……还是乖乖地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安安静静地看风景。
禅院甚尔其实并没有出过远门,他甚至连禅院都没出去过,上次一身伤被她从京都带到东京,也差不多昏迷了大半个路程,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的第一次旅行。
和她一起呢。
他总是忍不住往弥生幸叶身上想,就连视线也是,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的景色,就觉得枯燥无趣了,都是树和山,反正长的都一样。
所以何必浪费时间呢?
他偷偷地又开始看弥生幸叶,她正双手扒着车窗,刘海被风吹得在半空中乱飞,偶尔在一些比较刁钻的角度,能看到她的小半张侧脸。
看着看着就入了神,心情一放松下来,大脑就忍不住困乏,他歪了歪身体,调整着对向弥生幸叶的方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后面的人突然一动不动,那股一直盯着她难以让人忽视的视线也消失了,弥生幸叶当然不会察觉不到。
她转身回来,看到禅院甚尔窝在座位里睡着,凌乱的碎发有些长了,乱糟糟地遮住眉眼。
他嘴角的伤口用医用胶带粘着,明明说话都那么不方便了,偏偏还总是跟她顶嘴。
这家伙是一点肉都没长,全身上下都是反骨吧。
弥生幸叶脱掉身上的羽织,轻轻盖在他身上,四月初的天还有点凉,睡着了很容易感冒。
弥生源坐在副驾驶,透过车载镜看到这一幕,回头对她轻声问道:“哄好了?”
弥生幸叶点了点头。
弥生源忍不住笑弯了眼睛:“是很敏感的孩子呢。”
这点弥生幸叶也觉得,她看了眼现在尤显得乖巧的某人,又觉得还是敏感一些好。
“那个咒灵训练室,我进去的时候甚尔正在咒灵堆里,已经意识不清了,看起来特别糟糕。把他带出去之后我就在想,还好我没有迟到,要是再晚去一会儿,说不定他就死掉了。”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真真切切死过一次的人都那么害怕,何况他呢?
他可是丝毫不掺水的九岁小孩。
谁面临死亡能无惧无畏?
“所以他今天一直在胡思乱想我还挺开心的,最起码有其他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了。毕竟我也不知道昨天会不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但是我想尽我所能,让他过的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