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挺有本事的,丫头,去,把这条活腊肉的身契给她。”北叔惊魂甫定,“怎么称呼?”
酥饼站起来,擦掉手上沾染到的血污,回答道:
“镇痴寮,祈寒酥。”
这名字只有办正事时才会被掂出来说,她还是更喜欢被人叫酥饼。
北叔刚才看见从酥饼身上掉下来的委任状,如今见证了她的本事,心中那点儿疑问也就打消了。
“原来是镇痴寮的人,我说怎么敢接盐王爷的差事。”
听到这句话,酥饼不解地看向他。
“我就是城主府派去打探朝廷那巡粮御史下落的人。”北叔叹了口气,拿下巴指了指身后那些刀盾兵器,它们制式统一,显然不是本城锻造的。“不过你也不用去了,如你所见,巡粮御史的官队,都死了。”
啊?
啊啊?
酥饼脑袋里像是塞满了棉絮,如果她没戴防晒的面巾,北叔一定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在状况内。
北叔继续道:“原本按夏管事的要求,是让我们去探一探朝廷人马扎营的地方,谁知道我们到的时候,只看见满地尸体。”
酥饼:“那我的大单子……”
北叔:“你的单子肯定是黄了。虽然我们没挖到那巡粮御史的尸体,但看这阵势,他们应该是在大漠里喝了诅泉,以至于自相残杀……”
“等一下。”祈寒酥整理了一下思绪,疑惑地指向那少年人,“那他也是朝廷的人?”
如果是朝廷的人,那她就没办法要了。
眼见得祈寒酥有所退意,北叔笑了笑,拦住去路。
“他不是,我们在城外三十里地的绿洲里发现的他,像是误喝了水的倒霉寻宝客吧。”
此时早集快要结束,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这片卖腊肉的地方只剩下祈寒酥一个外人。她见北叔的人三三两两地围过来,倒也并不慌乱。
“城里棺材贵,我不想动手,北叔有话直说吧。”
那些个马仔闻言,想起刚才她轻易拿下那凶兽般少年的身手,一时间都踌躇地看向北叔。
“误会、误会,就算黑吃黑,这城里谁敢吃到镇痴寮头上。”北叔摆摆手让人退下,“叔的意思是,官兵死于自相残杀,盐王爷肯定不会给赏钱,但我们假装杀了就不一样了。”
“啊?”
“三天后,你跟我们一道去大漠一趟,把那巡粮御史的尸体一道带回来。城主府问起,你不说,我不说,一起发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