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令霄当真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王某人”,下画着一副初具人形的半身像,五官各具特色,集百家之大成。
“那你们总得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吧?”
秦教头忍无可忍,道:“丛公子,我们跟她又没有血海深仇,按盐江城的民俗,随便把人名号家底透给外人,是要结仇的,而且你还拿着通缉令……”
无怪乎秦教头等人不愿意告诉他酥饼的家世身份,实在是本地人大多曾是朝廷钦犯,不跟外人透露身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再者,根据秦教头在城主府里吃的瓜,酥饼身上和那高秀才有婚约,没准今年就要嫁到中原去了,万一摊上朝廷的通缉令,让镇痴寮知道是他透露的,那他可没好果子吃。
毕竟,谁也不晓得自己以后会不会因为得了焦渴病求到镇痴寮去。
“丛公子好雅兴,入了城主府,还想着为朝廷效力,拿着通缉令寻犯人呢。怎么,盐江城尽揽天下豪杰,碍着朝廷的眼了?”
秦教头趁机溜走,丛令霄余下的一只好眼轻蔑地扫视了这少城主一下,折好自己的画的老王肖像,一抬下巴,比对方还狂。
“确实,没想到盐江城这种弹丸之地,逃犯都能当豪杰,真是人才济济,叫我大开眼界。”
“你!”王琅眼里杀机迸现,唯有高文跃眼里只有前程,慌忙站出来打圆场。
“话说丛相爷当年巡视高某当地,考察学政,还曾指点过在下的策论,也算是在下的座师了。没想到在这茫茫大漠中,竟有幸和恩师之子相逢,实在是……”
“行了行了。”丛令霄厌极了他这副攀亲带故的嘴脸,“我晓得你们想要盐粮对价,不过你们弄错了,我无官无职,说了不算,除非‘五殿下’点头。”
“但你们那位五殿下架子可大得很,在别人家做客,还不愿意见人。”王琅阴恻恻道。“也真坐得住。”
丛令霄一摊手:“谁说的,他一早就出去了,我一个证圣学宫的白身学生怎么敢打探他的行踪,就是想找也找不见,等晚点儿他逛累了就会回来吧。”
王琅一脸狰狞,似要发作,忽然,他身后一个轻灵曼妙的声音传来。
“既然如此,小女正要去城中裁制新衣,正好让高先生引路,大家一道游览如何?”王饮絮挂着含蓄的微笑,成功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想来以五殿下这种生面孔,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