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也觉得顾洽好,但她没办法像林家乐那样,不管不顾地说顾洽帅,说顾洽好。
一个小女生,崇拜成绩好的男生那叫志向远大,喜欢长得帅的男生就叫不要脸皮。
林家欢的“好学生”包袱很重。
…
第二天清晨,林思危又被天窗上的第一缕阳光叫醒。
窗外鸟鸣啾啾,又是一个明媚的初秋。
林思危从柜子里拎出麻袋,掏出户口本和结婚证,用一块手绢包好,放到柜子抽屉里。
不得不说阁楼上这顶废弃的破柜子还挺好用,林思危已经将它擦干净,正儿八经地放了几件麻袋里掏出来的旧衣裳。
依然是她起得最早,依然是她去生炉子。
生炉子时,她掏出了裤兜里的纸团。想要直接点火放进炉子,又有些舍不得。
好歹是她林思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副墨宝,也是她对林家难得的好意。
可惜,无人珍惜。
她将纸团抠开……没错,昨天还能叫展开,今天团得过于紧,只能叫抠开。
“家和万事六”皱皱巴巴,可怜兮兮,因为备受摧残已经破了好几处,阳光从那些破洞处漏过来,千疮百孔。
“唐伯虎真迹啊!”一声赞叹从她身后传来。
林思危转身,却见晨曦中站着一个年轻人,一身军装,站得板板正正。这人正冲着她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好看得过分。
林思危有点眩晕。
但不能让过于帅气的男人发现她的眩晕。林思危知道,男人知道自己帅、知道自己有魅力,就会变得特别油腻。这位军人本来就有油嘴滑舌的潜质,再捧着他,他就变油田了。
“没品位,这是林思危真迹。”林思危翻个白眼,将“真迹”团成一团,点上了火。
“啧啧,太可惜了。其实字还是写得不错的,架子搭得好,就是一看就没练过。”
不是没练过,是完全没写过。林思危也懒得跟他解释,道:“这有什么可惜,挂墙上才是半点屁用都没有,生个炉子还算造福人类了。”
男人笑了:“小姑娘嘴巴还挺厉害。林思危……鱼骨巷没听过这号人。”
“你是鱼骨巷地保吗?鱼骨巷每号人都要去你那儿登记?”
男人笑得更乐呵,大白牙也露出了八颗:“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吧。”
林思危打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必须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