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慧玉顿时脸色一变,不安地换了个坐姿。
徐逸浑然未觉。她对校长的名字没兴趣,对重点中学这个点展开了联想。
“怪不得咧,她名字这么特别。肯定是亲爸有文化,才能起这样的名啊。”
“就是啊。哪像我名字,雅芬,一听就知道我爹最顶高中生,不可能更高了。”陈雅芬一边说着,一边余光偷瞄肖慧玉的反映。
就冲肖慧玉眼下的坐立不安,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徐逸还在安慰陈雅芬:“哪有啊,其实雅芬很好听的,两个字寓意都很好……”
“陈雅芬,你刚刚说什么?”肖慧玉一声暴喝,站了起来。
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我名字不好听啊?”陈雅芬假装没听懂。
“你刚刚说,林思危的爸叫什么?”
“林……什么清?”
其实陈雅芬听得清清楚楚,老师们私下讨论的,正是市立中学的林正清校长。
但她不想说,她就要肖慧玉猜,要肖慧玉难受。
“不可能。肯定是林思危胡说八道!”肖慧玉豁地站起身,想要冲出去找林思危,想到林思危的脾气,又有点犹豫。
没想到,门口传来林思危的声音:“怎么老有人在我背后说我。”
话音刚落,林思危走进宿舍。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林思危挑眉望着肖慧玉,隐隐有些笑意,却不似昨晚的攻击与犀利。
“你爸叫什么?”肖慧玉问。
林思危心中一动,这话问得蹊跷,难道刚刚她们在讨论自己的身世?
她倒不觉得自己的身世是啥了不得的秘密,但肖慧玉这么问,她也不想告诉她,端起热水瓶想倒水。
可是,今天又没人打水。
“哟,怎么天天没人打水啊?班长,咱们宿舍有值日表吗,有的话也排我一个。”
陈雅芬道:“值日表当然有,就是有人总不遵守,慢慢也就形同虚设了。你要喝水吗?自己去水房接。”
陈雅芬说的当然就是肖慧玉。
原本是一人打一周,公平得很。但轮到肖慧玉值日那一周,就各种借口。一开始还会为了制造和丁韶武的偶遇去打水,后来发现这招没用,就懒得去了。
陈雅芬和徐逸也不想当冤大头,便也不打水了。早上接一茶缸水,就能管一天。
年轻人嘛,喝点凉水又有什么有关系 。
林思危听陈雅芬这么说,心里也明白是谁不遵守。笑了笑:“那我一楼去接,就当锻炼了。”拎着茶缸就往外走。
肖慧玉冲过去,将她拉住:“不能走。你还没说你爸是谁!”
“我爸就是我爸,肯定不是你爸。”林思危道,“干嘛,查户口?”
肖慧玉气乎乎:“陈雅芬说你是你爸生在外面的野种。”
“放屁!”陈雅芬率先破口大骂,“肖慧玉你不要胡说八道,幸亏我人还没走呢,当着我面就敢搬弄是非。”
又拉林思危:“林思危你别听她的。我只是听老师们说,你是刚刚寻亲到晋陵的,仅此而已。”
林思危环视二人,选择相信陈雅芬。
她的身世复杂是事实,不介意别人说。但人身攻击她不接受。
“没错,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分开了。后来我妈没了,我就过来投奔了我爸,转学到了咱们学校,就这么个情况。”
林思危转向肖慧玉:“不过,你说什么野种,这个咱们得说说清楚,你有根据吗?”
肖慧玉脸色红红白白的,尴尬之极,又要强撑:“是不是野种,把你亲爸名字报出来就知道!”
其实林思危也不介意。
昨天是林正清送她来的,不止谢宝生知道,去办了那么多手续,好多老师都是亲眼目睹,本来就不是秘密,早晚传到学生这儿。
不过,肖慧玉好像对这个关注过头了吧。
“我爸叫林正清。怎么的?”
“市立中学的林正清?”
“没错。”
“林正清有老婆有孩子,你还敢说你不是野……”
林思危怎么可能让她说完,操起桌上的茶缸,猛地泼到肖慧玉脸上:“野你大爷!”
“啊——”肖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