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也奇怪:“不至于吧?以安然的性子,要是妹婿真欺负她了,她不得回家嚷嚷,让爸和她大哥给她主持公道?”
李香兰一想自家闺女的性子:“这倒也是。”
李云提议:“要不您问问?”
李香兰就把林安然拉进房间里,“你这是怎么了?整个人一点儿精神都没有,难不成跟小封吵架了?”
“没有。”林安然坐在椅子上,侧趴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李香兰也担忧起来,“那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吹风了,发烧了,不舒服?”
李香兰说着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嘴里还数落她:“你说你,之前我让你戴围巾你还非不要戴,瞎逞强,你以为这一路山风是那么好吹的?你身子本来就弱,这风一吹不生病才怪。”
“我没生病。”林安然听着李香兰的数落也不觉得不耐烦,她粗糙的大手摸着她的额头,上面的茧子刮得她皮肤有点儿疼,她也没有移开,就这样看着李香兰,感觉这就是她妈,忍不住唉声叹气的撒娇:“我就是觉得吧,我以前真的是太眼瞎了。”
林安然不可能跟李香兰抱怨说自己觉得这日子太苦了。李香兰肯定要打她,作为水秀村大队长家的小闺女,原身就没吃过苦,养得白白嫩嫩的还想怎么样?也容易露出破绽让人怀疑。
“谁说我姑娘眼瞎?”李香兰也觉得自家闺女眼睛太瞎了,封停那么好的青年看不上,居然追着盛世庭那样的男人跑了大半年,差点儿连名声都给毁了,但看着乖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又不忍心责备她:“我姑娘好着呢。是那些人不识好歹。”
林安然不由得笑了,“妈,你真好。”
原身真是太幸福了,有个这么疼她维护她的妈妈。
林安然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亲爸妈,其实他们也不是说不疼她不爱她,只是在她年幼的时候他们忙于创业,将她扔给爷爷奶奶,等他们好不容易事业有成了,弟弟又来了,他们更关注年幼的弟弟,对她这个不养在身边的女儿关系就少了些,本来就有隔阂,最终隔阂只会更深。他们对她客客气气,不敢随意对她有所要求,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们,同样也不敢对他们有所要求。
他们本应该是最亲密的家人,却成了最熟悉的客人。
李香兰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你啊,要是少给我惹点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林安然笑道:“我结婚了,长大成人了,道理都懂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你和我爸那么操心了。”
李香兰眼里染上笑:“是才好,可别只是说说。你刚刚真的没有跟小封吵架?你就听爸妈的,小封这个孩子啊,虽然家里成分不好,条件不好,但人却实实在在是个好青年。明明跟其他知青一样都是从城里来的,却并没有一点儿骄矜的模样,接人待物都是和和气气的,却又不失刚强,既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又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好欺负,甚至私底下还会给你爸出点主意却从不居功。你看明明那么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可你仔细回想,他有没有像盛知青他们一样整天闹得风风雨雨的,谁都能说上一嘴?”
林安然闻言也去扒拉原身的记忆,发现原身的记忆里对封停的记忆确实很淡。这并不是因为她被盛世庭吸引了目光,封停是要比盛世庭他们还要早两年下乡的,可在盛世庭他们到来之前,封停也没什么存在感,但同样的也确实没有听说什么人欺负他。
他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隐藏在风雨背后。以他的家庭成分来说,这是非常聪明也非常厉害的。不过他在改革之后下海成为首富,那能力自然也是杠杠的。
林安然点头:“他确实厉害。”
李香兰点点她的额头:“所以你就好好的跟人家过。虽然他家里成分是差了点,但是他勤快肯干,能养活你,你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能帮衬你,你们日子不说大富大贵,也是能过的。”
林安然心想过是要好好过的,但能不能做夫妻,就要看缘分了。要是实在相处不来,就搭伙过几年日子,等到高考恢复了,她就考大学去城里,然后悄摸摸的跟封停离婚,到时候她山高皇帝远,林民义和李香兰想揍她也鞭长莫及。
至于结婚证在林民义手里,这都不是事儿。反正她这几年也不会离婚,等她跟封停结婚几年了,假装出恩爱的样子来,林民义他们自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候偷个结婚证有什么难的?
“还有那个李琼,以后不许再跟她鬼混了。”李香兰想起李琼,脸色都黑了,“今天逃婚出去找盛世庭的事情,是不是就是李琼怂恿你的?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你也长点心眼,别人家随便说几句好话就把你哄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