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汽车终于接近了杨毅家的小区。www.jingcaishiyi.me杨毅低头向前方的烧烤店看了看,对展鹏说,“今天累了一天了,不然咱们去老马那儿吃口算了。”
“不去了,到那儿又得喝。”展鹏咧了咧嘴。
“你还非得喝?”杨毅哑然失笑。
“坐到那儿,闻到那味儿就想喝,”展鹏哼笑一声,“再说,老马往那儿一站,就他那张嘴,你还能不喝?”
“还真是啊,”杨毅吁了口气,皱眉苦笑,“老马看着挺淳朴的人啊,就是那张嘴厉害,一不小心就得着了他的道儿。”
“生意人嘛,精明着呢。”展鹏笑了笑,问杨毅,“怎么着,你去他那儿吃吗?要是去,我就给你扔道边儿,要是不去,我就送你进地库。”
“那你吃什么啊?”杨毅侧头打量着杨毅。
“我回家对付一口就行,中午不是吃了那么多硬菜了嘛。”
杨毅好笑地看了看展鹏,略一思忖,说到,“我去老马那儿喝点儿疙瘩汤算了。”
“行。”展鹏点点头,“那我明早过来接你。”
杨毅应了一声。www.dichangsy.me展鹏把车停在路边,杨毅下了车,下意识地点了根烟,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影,一丝狐疑闪过他的心头。他觉得展鹏似乎不大对劲儿,但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怔了一会儿,他苦笑摇头,向烧烤店走去。
展鹏从倒车镜中看着杨毅的模样,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他也点着一根烟,开着车在路口转了一个弯,在另一条街上,找了一家快餐店,把车停到路边。
在店里吃完晚饭,展鹏开车回家,上楼换了一件长袖衬衫,又向身上喷了些花露水。室外蚊子渐渐多了,上次在张文峰家楼下,他就吃了不少苦。
半小时后,他再次走入张文峰家的小区,天色刚刚见暗,小区里到处都是纳凉的人。他和上次一样,不慌不忙地走到张文峰家的楼下,抬眼看向五楼。五楼的灯亮着,他满意地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点了根烟,向楼门那一侧绕去。
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心境,明明上次亲眼见到了那一幕,还有何继续监视的必要?他为什么迟迟没把消息告诉张文峰?
在前一晚两人的通话中,张文峰和他都心照不宣,但又了解彼此的心意。那是一种长期合作才能形成的默契,但用在自己身上,展鹏总有种潸然的感觉。www.fuguisk.me
他默默叹了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惆怅。转过楼角,他抬眼向前方望去。楼下的休闲区域,热闹依旧,他咧了咧嘴,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向人群。
最适合监视楼上的位置,仍然被那群象棋爱好者所占据,石桌旁,照旧围了一圈围观的人。展鹏走到最外圈,转过身,目光在楼门和五楼的窗户间逡巡一遍,然后把视线投向石桌,待见到对弈两人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失笑。
不知什么时候,激烈厮杀的两个人已经站了起来,在周围人的鼓噪声中,气势汹汹,架势十足。展鹏向前凑了凑,擦着前边人的肩膀抻头向棋盘看去,两人刚杀至中盘,一只兵已经过了河。身边的人给两人各自支招儿,一时纷纷攘攘,好不热闹。
展鹏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下不好象棋,不仅国际象棋下不好,被展晖嫌弃,就这普普通通的象棋他仍是搞不定。按说自己的工作靠的就是逻辑思维和推理,自己在工作中还小有建树,可偏偏一看到棋盘,他就头疼,偶尔和朋友对弈,也是负多胜少。
他不禁想到了杨毅,那家伙可真是个鬼精灵,凡是想涉足的领域,都能琢磨些门道儿出来。或许这就是天赋的差异吧,展鹏偶尔会这么想,自己本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那就普普通通地过一生吧。
连着看了两盘棋,上一次那一幕再次上演。展鹏斜睨着左前方的男人,暗自恼火。没错儿,还是那个稍有些秃顶的男人,他貌似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棋局,但背后的手却相当不老实。
若不是担心引起众人的注意,展鹏早就发作了。监视的大忌,就是引发无关人员的关注,很多时候,那都会得不偿失、前功尽弃。展鹏强压心底蹿出的怒火,向右边移了移,他实在舍不得那位置,那是观察楼门最好的地点,况且,稍稍抬起头,就能毫不费力地看到五楼的窗户。
孰料男人得寸进尺,见展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跟着把身体挪了过来,手依然执拗地奔向既定的目标。展鹏又好气又好笑,扔掉手中抽掉一半的香烟,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暗忖,这样你还能有什么招数?
但显然,他低估了男人,男人握在一起的手碰到他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顺便看了看两人手的位置,又转过头去,展鹏刚要松口气,但男人的手又蹭到了他的手,无名指挑衅似的翘开,在展鹏的手背上滑动。
展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向后闪了闪,脱离开男人的范围,屏息静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