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我从这儿弄出去吗?”老人突然开口了,带着浓浓的川音。
杨毅愣了愣,回答道,“那你得先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我听了才能评估。”
老人清了清嗓子,认真地看了杨毅两眼,开始了讲述。在他的口中,杨毅听到了一个近乎荒唐的故事。
沈立秋有几个过去的战友在北京,大家久未谋面,难得相聚,免不了多喝几杯。酒终人散,他独自打车回家,依稀记得像是下车时和司机发生了争吵,然后稀里糊涂地摸回了家。其后的事情,他完全“断片”了,什么也记不起来,第二天酒醒后,他才发现自己身处看守所,不由得一脸懵逼,不过,已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完他的讲述,杨毅哭笑不得,这得是喝了多少啊?他连事件的经过都回忆不清,杨毅隐隐地担心起来。
无奈之下,杨毅只能按照时间的脉络一点点提问,试图唤醒老人的记忆,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对于回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老人大脑一片空白,关于如何与出警的警察发生争执、如何被带至派出所,后又如何被送进看守所,他一问三不知,无法提供哪怕一点点线索。
杨毅吁了口气,打量着沈立秋问道,“你进来之后,警察也没提审过你吗?”
“提审过吧,”沈立秋的语气也不十分肯定,想必他对提审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他们来了,我也是什么都不清楚,还是他们告诉我,把警察打伤了,他们还给我看了验伤的照片。”
在一旁监督的管教忍不住轻笑出声,杨毅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暗自摇摇头。
“杨律师,我这事儿——大吗?”难得老人还记得杨毅的姓氏。
杨毅沉吟片刻,对沈立秋说,“现在警方指控你犯了妨害公务罪,按照刑法的规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好在你没有什么加重情节,不然就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了。”
“可是我也没干什么啊?”沈立秋喃喃道。
杨毅皱皱眉,“是没干,还是干了自己不记得啊?”
沈立秋支吾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