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睡得迷迷瞪瞪,听见门外有响动,知道是展鹏起床了。www.chenxingsx.me前一晚,他和展鹏一直讨论到深夜,没睡多长时间,想着没什么事儿,也就没睁眼。过了片刻,外面传来关房门的声响,他闭着眼,心中一震,蓦然想起展鹏要去赶早高峰。这一下,尽管还很困,他却睡不着了。
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儿,他挣扎着起床,去卫生间放了泡水。洗手的时候,他撩了一把冷水,擦了擦眼睛,然后在整个房间转了一圈,果然,展鹏已不见了踪影。想到这情形正好和前几天调了个个儿,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回到客厅,点了根烟,歪倒在沙发上。墙上的石英钟显示还不到六点半,他苦笑着摇摇头,暗忖展鹏真是拼了。
夜里展鹏和他喝完啤酒,吃完麻小,肯定过了午夜两点,再加上漱口之类的,上床差不多就两点半了,展鹏连四个小时都没有睡够,白天又是难熬的一天。
他难得地看到了展鹏勤奋的一面。平日里的展鹏,始终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好像对任何事儿都浑不在意,杨毅这才清楚,那只是假象,展鹏只不过是把自己伪装成那样而已。
这算是展鹏本能的自我保护吗?他略微皱了皱眉,一时也想不清楚。www.shuhaizhimeng.com
抽完一支烟,他打了个哈欠,想了想,放弃了回到床上睡回笼觉的打算。他又点了支烟,径直走到阳台。晨风拂面,让他精神了许多。倚在阳台上,他忽然涌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愣了会儿神儿,才回想起当年和展鹏在阳台上抽烟的那一幕。
忆及往事,淡淡的惆怅萦绕在杨毅的心头。他的嘴角绽出一丝苦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似乎想把胸中的烦闷完全排挤出去。
抽完烟,回到餐厅,餐桌上一片狼藉。满满两盘子的小龙虾壳,已失去了前一晚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隔夜的腥味儿,两个食盒空空如也,十几个空啤酒罐横七竖八地歪躺在餐桌上。杨毅下意识地蹙蹙眉,抬眼看向餐厅的窗户,还好,有一扇窗户半开着,幸亏通着风,不然这屋里就没法呆人了,他想。
他找出一个垃圾袋,把垃圾一股脑地倒了进去,扎上口,放到房门前。然后他投了抹布,仔细地擦了两遍餐桌,凑到近前闻了闻。他促狭地咧了咧嘴,展鹏没备着除味儿剂,马马虎虎也只能这么对付了。
之后,他又把各个房间的地面都拖了一遍,展鹏还是邋遢,干活儿也不细致,他看不上眼,正好有时间,他就帮忙做做家务。www.wxzhisheng.com
拖地也不是个轻松活儿,不过杨毅在自己家里干惯了,倒也没太当回事儿。一切搞定,他去卫生间洗手,蓦然瞥见展鹏扔在洗衣筐里的内裤。他咂咂舌,吁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想起展鹏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服。
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他又点了根烟,可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扔在沙发上的衣服吸引过去。如他所料,展鹏前一天穿过的那一身也胡乱地扔在上面,尽管每天展鹏都会穿着干净的衣服出门,但在家里,他真是个邋遢鬼。
杨毅抽着烟,犹豫着要不要帮展鹏洗衣服,抽到一大半的时候,他回忆起自己生病时展鹏为自己洗澡的情形,于是站起身,拢了那几件穿过的衣服和袜子,进了卫生间。
两条长裤、两件t恤,两件内裤,还有两双袜子,当然都要分开洗,杨毅刚把两条长裤放进洗衣机,忽然想起自己的衣服也需要洗,连忙跑回次卧。他在展鹏家备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短期居住不成问题。
加了洗衣液,按下启动键,洗衣机转动起来,杨毅又手洗了三双袜子。他促狭地想,这回总该不再亏欠展鹏什么了,虽然他给自己洗过几次澡。
洗完衣服,已将近八点,杨毅抓紧洗漱,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展鹏家。他开着车在路边找了家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后直奔办公室。
在停车场停好汽车,杨毅打开车门下了车。似乎有一道目光远远地投了过来,他侧过头,迎着视线望去,原来是街对面按摩店的那个按摩师又站在店外抽烟,正笑吟吟地望着他。杨毅哑然失笑,向按摩师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想了想,也点着烟,拿在手里冲着对面的男人扬了扬,然后走向楼门。
办公室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嚣,稍显冷清。杨毅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对面抽烟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进了屋。杨毅扯了扯嘴角,暗忖,还真是有日子没去做按摩了,即便冲着那个男人和自己打招呼的举动,也该抽时间过去一趟。
杨毅简单收拾一下,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又登陆了那个聊天室。“捆绑奴”三个字,萦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张文峰和展鹏具有相近的判断,王长虎以这三个字作为自己的Id,很可能意味着他有受虐倾向,但他们更在意的,是王长虎是否会利用这一点为噱头,在聊天室招揽生意或勾引潜在的施虐者,如果存在这样的情形,那极有可能,凶手正是在聊天室和王长虎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