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回过头,轻轻一笑,说,“律师,我向你保证,我这样做不是为了监视你们会见,我是为了——不让他出事儿。”
“他能出什么事儿啊?”杨毅脱口而出,“脚上有脚镣,手也被固定在椅子上,除非他咬舌自尽,他能有什么行动自由?他真要咬舌自尽,你坐在那儿也不顶用啊。”
管教沉默着,像是在思考。
“队长,最关键的,那样违法——”杨毅不失时机地强调了一下。
管教站起来,侧身看了一眼杨毅,说,“那——我不对着你们,我坐到墙边,把门开着、或者开条缝儿也行,我得能听到里边的动静。”
“可是那样就违法了,刑诉法和律师法都规定,律师会见不被监听;司法部和公安部的相关规定也明确了在律师会见嫌疑人时,公安机关不得监听,不得派员在场。”杨毅不为所动,直直地望着管教问,“我想,这些法律、法规你应该都不陌生吧?”
管教略显尴尬,面露难色,沉吟片刻说,“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吧。”
杨毅极度无语,但清楚这是他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于是点点头。管教拉上们,好像在外面一直在请示,杨毅足足等了几分钟,管教才再一次露头,不情愿地说,“行,那我把门关上,不过,我就在外边,有任何问题,你必须马上按铃——”
“没问题,那是必须的。”杨毅暗自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队长,我估计今天会见的时间会长一些,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口袋里的烟早晨刚拆封,咱俩换一下——”
管教长舒一口气,快步向杨毅走来,从口袋里摸出烟,刚要递给杨毅,又停下手中的动作,隔着栅栏打量着他,问道,“听说,原来你也——”
杨毅哑然失笑,点点头说,“没错儿,我也在这儿呆过。”
管教笑了笑,说,“那算了,这烟算我奉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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