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峰告诉杨毅,前些日子法官提审了他,他当面向法官陈述了自己被刑讯逼供的事实,法官却不为所动,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反而对他说,“你把枪放哪儿了,说出来,我判你死缓。”
“可是人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会清楚枪在哪儿?”张文峰差点儿被法官气笑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刑事审判方式改革以来,法院只是居中审判,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几乎就没碰到过法官纠问的情形,法官如此行事,毫不隐讳自己与控方同一战线的立场。
“他真的这么讲?”杨毅打量着张文峰,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的确就是那么说的,”张文峰兀自愤愤不平,“你都没看他那个神气劲儿啊,居然说能改判我死缓,他真以为自己执掌生杀大权啊?”
杨毅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能安慰张文峰,他发现,张文峰看起来平静,但实质上还是很脆弱的。
审判长宣读完公安局的证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杨毅,问道,“辩护人,对我刚才做的说明和这份证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毅暗自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审判长掩饰着自己的得意,对杨毅说,“辩护人,上次开庭时你向本庭提出了五项申请,刚刚本庭逐一对你进行了答复,你是否确认?”
杨毅吞咽了口唾液,回答道,“确认。”
“好,那我们继续进行法庭调查。”审判长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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