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
狗卷棘回忆了一下那位诅咒师那讥讽又极具诱导性的话语,真切的认为恶魔这样的称号真的很适合那个白发诅咒师。
虽然冷静下来再来想还是能摆脱影响的,但当时他真的会因为那煽动性的语言而真切的感到失望与愤怒。
狗卷棘是去过御三家的,所以他能辨认出那熟悉的符文,现场那熟悉的纹路曾经出现在御三家的咒灵收容室里。因此诅咒师的话语一说出来,他就已经相信了大半。
虽然早就知道御三家那群人就是这个德行,但每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发生,狗卷棘还是会忍不住的愤怒与失望。但他无能为力,只能把这些情绪压在心底。毕竟不是所有御三家的人都是五条悟这样,不是所有咒术师都愿意反抗。
御三家与总监部,各有各的污浊,而咒术师们只能生活在这块黑色的幕布下,疲惫痛苦,却又装聋作哑。
狗卷棘忍不住往深了想,越想越低落,还是五条悟看着他的脸色不对,眯了眯眼伸手在狗卷棘的脑袋上弹了一下。
“唔!”年轻的学生泪眼汪汪的捂住了发红的额头。
“魂不守舍的,怎么,那诅咒师跟你说了什么其它的话?”五条悟拉下眼罩,露出那双漂亮而透彻的蓝色眼睛,那双六眼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就这么盯着狗卷棘。
但说完这番话他又眨了眨眼睛,自己冲淡了那种压力,他的眼珠子一转,往后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算了,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跟我说一遍,不要有遗漏。
狗卷棘点点头,压下心里的难受开始打字。等他把事情描述的差不多完整了,就听见旁边五条悟气哼哼的声音。
“我就知道有人对我的学生图谋不轨!”五条少爷掷地有声的下达结论。
“你们还是学生啊学生啊,现在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你们能冲上去把那些老橘子都杀了吗?不能啊。老子倒是做得到,那又有什么用!”
“而且他好意思说你,他一个诅咒师又能做什么,都不在咒术师体系内了,做什么都很难再影响到现在咒术师的体系吧。”
“他就是故意欺负你们这些小崽子的知不知道?不要瞎想。”
五条悟戳了又戳狗卷棘的额头,戳的咒言师捂着额头直躲。他最后鼓着脸重重的捏了一把学生的脸蛋作为报复,才放开手继续说自己的推理。
“不过你没有发现吗?他居然听得懂你说的话,那些馅料指代的东西,也只有我们这些比较熟悉你的人才能知道含义吧?”
“但最近没什么熟人叛逃啊,而且除了真希,你也不认识什么天与咒缚,那诅咒师又跟你一样是个白发,而且只是打晕你却不伤害你,所以我有了个想法。”
六眼神子严肃了神色“虽然你家那边没什么人了,但你还是最近挑个时间回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亲戚之类的是天与咒缚。”
狗卷棘摸着发疼的脸,微微愣了一下,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到这里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五条悟伸了个大懒腰,准备回去休息,他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门边,突然一下子拉开门。
门口摔进来了一只熊猫和禅院真希。
“瞧瞧我看见了什么?”五条悟抱着手,语气浮夸“半夜不睡觉,偷偷跑来医务室门口听老师说话的坏学生。”
熊猫心虚的挠了挠头。
禅院真希倒是一点没受不着调的老师的影响,她起身拍拍灰,拿起一个塑料袋递给病床上的狗卷棘“给你的,你睡了一天,我们觉得你应该会饿。”
饿得不行的狗卷棘感动的接过了袋子。
熊猫也慢悠悠的挪到了病床前,从真希的背后探出头“听说你醒了,我们来看看你,你今晚还要睡在医务室吗?要是回宿舍,我们一起回去。”
学生们凑在一起,其乐融融,让人看着都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家入硝子也放下了书看着他们,半晌,她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用住医务室了,他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带他回去吧。”
“太好了!”熊猫对狗卷棘伸出了手“起得来吗?不行我可以背你回去。”
“木鱼花”咒言师摇摇头,起身利落的下了床。
他们挥手告别,踏着路灯的昏黄,踩着拂过校园的风,三个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现在医务室只剩下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了。
五条悟走到门口,又微微侧过脸来“硝子再不睡就要变成熊猫啦。”
他的语调活泼“才一个晚上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我看着呢。”
家入硝子看着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她走到五条悟身边,难得的踏出了医务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