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现在暂时还不能这么做呢。
条野采菊有些可惜的想着,勉强压下了满心的恶趣味,他抬起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禅院直哉那张因为羞耻屈辱而变得飞红的脸颊——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急剧上升的热度,啊,不行,再这样下去就更加忍不住了。
禅院直哉是真的很生气,但这气恼又是复杂的,其中还包含了慌乱、屈辱以及些微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倾佩,他被娇惯坏了,平日里都是他羞辱折磨别人,哪里被人这样玩弄戏耍过,更别提最后那个折辱意味十足的拍脸动作。
而且这可恶的诅咒师无明还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笑!
“哎呀,您输了呢,直哉少爷。”
禅院直哉咬牙“再来!我下次一定会打败你!”
但无论这个下次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反正不可能是今天了。
“直哉,不要闹,快去换衣服包扎伤口。”
看到说话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禅院直哉的眼眸里划过了一丝不甘愿,他在心里积聚了许久的怨怼情绪,但现在这么多族人都在,他也知道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禅院直毘人吵架,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微微低头“嗯。”
禅院直毘人与禅院甚一一同走了过来,禅院甚一稍微落后了家主半步,他一抬眸就对上了条野采菊脸颊——白发诅咒师没有睁眼,但他就是有预感对方是在“看”着自己的,于是便笑着打了个招呼“禅院传平先生,我是禅院甚一。”
禅院直毘人看起来笑呵呵的,虽然他的面色看上去十分的和缓,但其实他的态度已经明显的庄重了很多,那身漂亮的肌肉紧绷着蓄势待发,充斥着对于猛兽的忌惮。
“传平先生果然是有一番本事的,这不,甚一看着你和直哉打架,他也觉得心痒,你介意跟他也打一架吗?”
条野采菊眼睫颤了颤,不用听他也能猜到这两个人为什么而来——不过就是试探。
禅院甚一步履稳健、血液流动极有活力、肌肉给人的感觉也很可怕,应当是擅长体术的人。他的心理活动很干净,是那种有理智有思考但没什么坏心思的干净,他忠诚家族、坚持着自己的一套理念,这样的人……其实也不难对付。
条野采菊摸了摸下巴,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禅院家的训练场很快就迎来了一场新的战斗。
对战禅院甚一的时候,条野采菊的态度明显是更为认真一些的,禅院家都是经历过战斗训练的咒术师,因此大多数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差异。
速度变得更快了、力量也明显比面对禅院直哉的时候更加强大。
如果说诅咒师无明面对禅院直哉的时候是猫在捉老鼠,那对付禅院甚一的时候,就是蜘蛛在处心积虑的布网,围观的人看懂了,于是便也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其中,深刻感受着那种举步维艰的窒息感。
其它人都如此,更何况直面条野采菊的禅院甚一,他身在其中,于是更觉可怖。
仿佛此身都变成了透明的,一切思路、行动都被人看透、操纵。
再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
禅院甚一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抛开了思考,开始凭借着本能行动,这确实有用,颓势被轻微的逆转了片刻,只可惜并不长久。
战斗本能是什么?它基于过往的经验,还混杂着人的直觉,看似无迹可寻,但旧日的光阴层层炼化在了每一招每一式,终归还是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规律,而且说是完全不思考,真的吗?真的能做到吗?
白发诅咒师的剧毒蛛丝无孔不入,一直在伺机而动。
很快,战斗结束了。
禅院甚一比禅院直哉更加干脆,等到冰冷的刀刃贴着后背指向心脏的位置,他的直觉也在尖啸着告诉他没有获胜的可能,于是他很干脆的就丢掉了手里拿着的武器,摆手认输。
“您赢了。”
禅院直毘人就站在训练场边缘,他拍手鼓掌,真诚的夸赞“很厉害,甚一输的不冤。”
条野采菊微微侧过头,对着白发的家主笑了笑“家主谬赞了。”
其实以往禅院直毘人就好奇过,由于外界曾经评价禅院甚尔是“天与暴君”,而禅院甚尔太过强太,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到了评价禅院真希的时候也离不开这四个字,但诅咒师无明不知怎么的就就脱离了强大前辈的影子,被冠以前无古人的“恶魔”称号。
但在看过这两场战斗过后,他似乎就有点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由于禅院直哉闯进来的太过突兀,他们其实还没有商议好该商量的东西,禅院直毘人一边与条野采菊聊着天一边慢悠悠的带着对方回到了院子。
只是经历了这么一遭,协议的具体内容肯定要改,诅咒师无明的待遇也会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