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不以为然道:“有人喊我过去,可关家只有宴席,没有大戏。
老汉不缺钱、不缺吃喝,就爱看大戏。”
桂生道:“您老既然爱听戏,何不早点来?您听、您看,前面早已开唱了。”
秦老爷哀叹一声,道:“老汉昨天上午就喂饱了驴子,本来起个大早,要赶在开戏前到孙家村,结果半路遇到个冤家,迷了路。”
王二哥奇道:“就这附近的三乡八村,还能迷路?别说你这样的本地员外,连桂生一个刚搬来没两年的外乡人,都从未迷路。”
秦老爷声音中有浓浓的晦气和怨气,道:“只飞仙渡和孙家村,老汉活着时都不知道走了几百几千趟,怎么可能不知道路?
可今晚老汉遇到个冤家,把好好的黄土大路给改了!”
“什么冤家?怎么改路?”桂生奇道。
“老汉不认识他,只见他生得甚是凶恶魁梧,背着两杆大旗,大旗一白一黑,他把黑旗展开,往路边一插......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大旗变成了一座斗拱牌楼,路还是那条路,走进去后却云雾缭绕,仿佛飞上云端,完全看不到前面的路啦!老汉绕了不晓得多少圈,耽搁了一两个时辰才——”
秦老爷话没说完,忽然从后方探出个小脑袋,神情迷茫道:“老爷子,你刚才说‘活着时’,难道你现在死了?”
“难道你没死?”秦老爷回过头,阴恻恻道。
刹那间,小羽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