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起雾了,好大的雾气!”
旗门遁阵开启,迷雾像是瞬移进来,几乎在插上大旗的瞬间,整个飞仙渡所有空间都被浓雾填满。
火鸦军军营内立刻出现一阵骚动。
“不要乱动!”烈阳侯低沉的声音传遍八方,“这是孔瓒的旗门遁,你们此时已彻底失去方向和空间,任何动作都不能达到你们期望的目的。
你想靠近,却只能远离。
你想往左,却可能走到百步之外的右边,甚至直接离开军阵范围。
但只要你们不动,孔瓒就无法——”
“噗嗤,噗嗤~~~”
烈阳侯的话都没说完,七八个胸甲纹有黑色巨象的骑士,便突然没了脑袋。
他们很听话,没有乱动,可无影无形的刀刃,依旧从天而降。
如飘零而下的雪花,越过伞面,飘呼呼穿过三千火鸦阵的烈焰巨盾,落在他们脖子上。
好似利刃砍西瓜般干脆,带走一颗颗大好头颅。
“烈阳侯在欺骗你们,现在只有离开军营范围,你们才能活下来。”窦逸琳适时出来喊话。
他儒雅温和的声音很有感染力,也很有说服力。
立即有很多“临时工火鸦军将士”动摇了。
烈阳侯淡淡道:“临阵脱逃者,斩,且全家入罪!”
将士们不敢动了。
可身子不敢动,向着大秦的那颗心,动摇的越发厉害。
“噗嗤,噗嗤,噗嗤~~~”
一个又一个的西方将士,被无形之刃切掉脑袋,或斩断身体。
断了身体者,还没死透,还能用凄厉的惨叫、蠕动的血肠,在所有人心田写下大大的“惨”字。
“侯爷,救命啊!”有将士惊惧难当,朝烈阳侯大声哀嚎。
“哼,你们皆在三千火鸦阵内,只要收束杂念,静心守神,断然诸法不侵!
所谓旗门遁,不过是邪道幻术而已,在本侯的三千火鸦阵面前不堪一击。”
烈阳侯不仅语气淡定自信,他还在行动上表明了自己的信心:都这种时候了,他依旧斜靠在帅帐软榻上看书。
当然,帅帐内的场景,外人很难看到,这个逼,装的有点失败......呃,人家烈阳侯也不是故意装逼,他是真的淡定。
看看附近的丈五巨汉的表情。
这群上邦勇士,一个个面色平静、波澜不兴。
“不要胡思乱想,你们的心若乱了,自身气机与军阵的联系就会减弱,失去军阵庇护,孔瓒小儿的邪法便能靠近你们,无声无息斩杀你们。”巨象国大都督王明大声道。
他和虎臣一样,都抱有去大秦讨取大前途的志向,所以对烈阳侯的忠诚度非常高,几乎没受窦逸琳演讲的影响。
若虎臣还在,八成是同样的表现。很简单的道理,在“西方八仙”这等心怀故主的义士眼中,虎臣和王明就是“西奸”,他们对西奸的痛恨,还要超过对烈阳侯。
“西奸”们也有自知之明。
虎臣之前不就怀疑“三十六国死剩种”要谋害自己嘛!
“噗嗤,噗嗤,噗嗤......”
无形之刃依旧如雨点般落下,有时直接带走锁定的将士,有时被将士挥刀格挡,也有被火焰巨盾挡住。
“啊,我不想死,救我,张校尉,救我。”
“救命,侯爷救命~~~”
“不,不要杀我,我立即离开军营——啊~~~”
人如果能掌控内心的恐惧,那他就是......洪荒世界的蝙蝠侠了。
显然,世人多平凡,“百特曼”很罕见。
“窦兄,差不多了,开始下一步吧!”
当小羽再次从酒窖走出来时,北方一个笼罩在浓雾中的山头上,盘膝坐在八卦天刀阵中央的猎旗仙孔瓒,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转向身侧的儒雅文士。
窦逸琳愣了愣,道:“烈阳侯军营内的动乱才刚开始,正是孔兄继续发力之时,怎么突然停下了?”
孔瓒含糊道:“只有少量西方将士神志凌乱,几乎刚开始乱跑,立即被身边军法官斩杀,压根闹不起大乱子。”
“能杀一个算一个!”
窦逸琳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都见识过烈阳侯的军阵之威。
他是兵道‘神将’,可以聚万军之力于一身。
若他身边有上万修炼《火鸦劲》的内气高手,即便真仙也要避其锋芒。
哪怕现在只剩千余杂牌军,还人心不齐,可我们不是真仙。
若正面与之对抗,胜算依旧渺茫。
只有尽量剪其羽翼,最好让他身边无人可用,‘八仙射日’行动才能成功。”
孔瓒犹犹豫豫,“我明白,只是——”
“只是思念了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