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落座到周知礼对面,徐风雪微微笑作,“别是劝我离开阳城跑回江州就行!”
“陈牧有没有找过你吗?”周知礼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固然已经猜到了周知礼的来意,可徐风雪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反问道。
“这你甭管,你只管回答我就行!”
周知礼的神态尽显着深沉凝重。
“找过又如何?没找过又如何?”
抿唇沉默了三五秒,徐风雪一副失笑的模样摇头道。
“我相信你肯定很清楚陈牧目前的状态,你...”
没等周知礼把话说完。
徐风雪打断了,“老周,先不说他有没有来找过我,我就这么说吧,他是我最好的发小,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打小就拿他当哥,打小就跟在他后面喊哥,一直都如你所愿地拿他当成我的榜样,向他看齐!在野叔跟童姨更是一直拿我当成他们的半个儿子,小时候你每次出差,哪次我不是在在野叔跟童姨那儿过的?他们对我的无微不至不夸张地说一句,都胜过你这个当爹的了!”
在徐风雪的这些话下。
周知礼的脸色变了,越来越难看了。
而徐风雪的话音还在继续。
“虽然说你跟童姨组建家庭的事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以致于他这几年都不再跟我联系来往,但在我心里头,我一直都惦念着他,一直都拿他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所以,在他当下这种或许已经快要走投无路的处境下,实不相瞒,我是盼着他来找我的!”
“你疯了吗啊!他现在不仅是警方通缉的在逃人员,还极有可能是那个制造了多起命案的清道夫!”
素来沉稳的周知礼听着这些话已经绷不住了。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清道夫那又如何?”徐风雪似是不为所动地笑道。
“如何?跟一个制造了十几起命案的案犯待在一块,并且给他提供帮助,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啊!”周知礼压低着声音愠斥道。
“老周,他是在野叔跟童姨的亲生骨肉,你这是不是有点绝情了?”徐风雪深邃地摇头笑了笑道。
“不是我绝情,我也盼着他好,但我更怕他把你给拖下水,你明白吗!那是一个足以将你给吞噬的旋涡深渊,我不希望你卷进去,你明白吗?”周知礼道。
“所以,我就该坐视不管对吗?甚至是一旦知情就该立即通知警方,奉行良好市民的基本准则吗?”徐风雪的笑容依旧。
可恰是这依旧的笑容,却也让周知礼的气息逐渐重了起来。
在徐风雪这接连的话语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之所以回阳城,就是为了他回来的?”
“这个,不重要了!”
摇头见,徐风雪没去直面回应,不过笑容也于此收了起来。
“就算你想帮他都好,以你那点斤两,又真能帮得了他吗?”
调整了下气息,稍稍将情绪平复下来的周知礼道。
而后不等徐风雪应答。
咽声沉重道,“就陈牧的案子,恶劣程度相信已经无需我再去跟你多说了,如果阳城警方抓不到他,那省厅就会介入,若连省厅都抓不住,那治安部就必然介入!这意味着如果留在国内,陈牧落网是迟早的事,而你要是卷进去,也意味着你必定会遭到牵连,代价绝对是你承受不起的!”
“但你有句话说得对,他是在野跟你童姨的儿子,为此无论出于哪个层面,咱们都不能坐视不管!可是..你还年轻,你前途无量,你还有辉煌的人生在等着你,我这个当爹的,不希望你行差踏错,更看不得你的人生因此遭到任何转折变故,哪怕这个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小都好!”
直视着徐风雪,周知礼凛声铿锵道,“所以,就算要承担被牵连的风险,那也该是我去承担风险代价!”
“我今晚来找你,就两点!第一,无论如何,绝不能介入到陈牧的事情当中,无论他找你是想从你这获得什么帮助都好,你万万不可卷入!第二,如果他找你,你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我会竭尽全力不惜代价将他送到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