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斐成也不?动。
他?在想什么呢?
江然蕴望着他?漆黑的眼瞳,不?动声色地开始试探,先从把手伸进他?的毛衣……他?微微弓着背,脊骨清晰,蝴蝶骨伴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颤动。
他?的腰也露出来了。
注视着江然蕴的眼眸,易斐成喉结滑动,呼出一口气,忽然低了低头。
江然蕴顺势,把他?的上衣脱了。
忽然,她怔了怔。
易斐成还?戴着她送的粉色小猫戒指,之前藏在了衣服里?,现在衣服脱掉,就?从他?脖颈上垂挂下来。
悠悠一晃。
易斐成的黑发凌乱微翘,对她一笑?。
江然蕴听到了自己心脏扑通跳动的响声。
她捧住他?的脸,亲他?。
易斐成抱紧了她,手掌滑上来,轻抚她的脸颊。
吻是一种交换,一种相融,一种在柔软、湿润、炽热中,对彼此?的深陷。
荷尔蒙飙升。
要更多,要更近。
但是易斐成停了下来,他?的脑袋埋在江然蕴颈间,嗓音沉闷沙哑,轻声说:“我没买套。”
江然蕴:“……”
她的脸迅速爆红。
他?的重量还?沉甸甸压在她身上,所有反应一览无?余。
到了这地步……
江然蕴小声说:“那你……”
易斐成声音低低的:“没事,习惯了。”
“习惯了?”
“……之前,你不?就?是喜欢撩完就?走。”
“我、我有吗?”
“那次给我上药……”
“那是……特殊情?况!”江然蕴不?愿多说,打岔道,“再说了,只有你们男人会被撩到有反应吗?我们女人……我……我也会……”
沉默。
安静。
死寂。
江然蕴感?到了致死量的尴尬。
人之所以会创造出恼羞成怒这个成语,就?是因为?会有这种贴切的时刻。
江然蕴曲起腿,想把易斐成从沙发上踹下去时,易斐成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带着一点矜持,一点赧然,一点笑?意。
僵了几秒钟,江然蕴别别扭扭地说:“不?行……我没洗澡。”
他?的唇贴在她脸颊,吻得轻柔,呼吸扑在她耳畔,沙哑的说话?声又轻又柔:“那我给你用手。”
江然蕴含含糊糊地问:“你从哪儿学来的呀?”
易斐成说:“我哥……以前搜集了很多,漫画,有男画师的,也有女画师的,我青春期的时候,看过一些。然后,拍床戏之前……观看参考过一些经典影片。后来……认真学习了两性生?理知识。”
他?说着说着,不?仅脸红了,身上都泛起了浮红。
江然蕴想到,他?过几天就?要过二十八岁生?日。
怎么会纯情?得像十八岁?
好吧……
其实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生?涩笨拙,害羞忸怩。
就?谁也别笑?谁了。
……
哗啦。
洗手池的水龙头打开,易斐成的手伸过去,潺潺清水流过他?指间。
灯光暖黄明亮,台面上摆着江然蕴的护肤品、牙具、洗脸巾……
他?的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抬眼,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不?像样子。
但是笑?着的。
洗手间外,沙发上,江然蕴抱着她最大最软的小熊玩偶,埋脸其中,无?声尖叫。
和暧昧不?一样。
她觉得,真正的恋爱,好像有一点疯狂。
沈惠大概会嘲笑她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这么激动。
唉,没办法,她没什么经验嘛……
翻了个身,江然蕴默默激动。
过了许久,卫生?间的门锁打开。
江然蕴一下子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再抬头,易斐成走出来。
大约是用冷水洗了脸,前额的头发微湿,脸没那么红了。
江然蕴:“好啦?”
易斐成:“嗯。”
江然蕴打量了一下他?,一边起身,一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那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易斐成说,“太晚了,外面又冷。”
江然蕴觉得,自己也变得有点黏黏糊糊了。
她说:“那我送你到电梯口。”
易斐成笑?道:“好。”
江然蕴穿上外套。
两个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