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见此,急忙再度跪地道:
“民妇愚昧,言语失当,还请曹公恕罪!”
她这么一番话语,曹操让再度皱紧了眉头,沉吟许久,他方才沉声道:
“此事与夫人无关,夫人且先下去修整!”
邹氏闻之,如蒙大赦,连忙回身穿上衣物。
而曹操则是迈步来到了帐外,问典韦道:
“荀彧现在去了何处?”
典韦闻言,回头答道:
“方才令君备好马匹,应是去追军师去了!”
曹操听着,没有回话,再度沉默了一会儿,就道:
“汝现在去将张绣寻来,就说我有要事寻他!”
“末将领命!”
典韦听着,急忙朝着帐外行去。
足足过了一刻钟,便见典韦领着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人行到帐前。
这中年人身高近八尺,容貌颇为俊朗,长须飘飘,丝毫没有西凉汉子的粗犷。
此人正是这一次事件的主角张绣!
典韦将张绣带到帐前,便道:
“主公,张绣已经带来。”
张绣亦是急忙高声道:
“曹公,降将张绣,前来拜见。”
“佑维不必多礼,可入帐一叙!”
佑维即是张绣的表字,他一听此言,便顺势进入了营帐之内,极为恭谨的朝着曹操一拜道:
“在下张绣,见过曹公!”
曹操看着张绣这般恭顺模样,就抚须一笑道:
“多日未见,佑维风采依旧,吾心甚慰!”
“不知这几日在我军中,可有不满之处?”
张绣闻言,咧嘴一笑道;
“不瞒曹公,自绣降以来,曹公带绣甚为亲厚,绣岂有不满之处?”
但曹操听此,却嘴角一扬:
“可是我听军中传言,我纳汝叔母邹氏,你心中颇为不满!”
张绣一时心中一震,可脸上却愤怒道:
“岂有此理,但不知何人传此恶语!”
“邹氏虽是我叔母,如今却已寡居,曹公爱之,绣欢喜还来不及,恨不得以曹公为父,怎会生怨?”
“曹公若是不信,只管将这等传言之人唤来,绣愿与之对峙!”
曹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绣,笑道:
“此人佑维也认识,正是我麾下军师秦子瑄!”
“他屡次向我进言,说你张绣今夜必反,佑维可知此事?”
张绣一听,心中已是狂震不止,就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般。
他还真就是准备今晚叛乱!
难道已经提前被曹操知道了?
可他终究受了贾诩授意,无论如何,不能表现分毫,于是他借着心中惊惧,忙道:
“绣与军师无冤无仇,军师何故如此恶我?”
“绣今已投降曹公,此人出此恶言,莫非欲让曹公杀我?”
惊惧之中,他一把抽出剑来道:
“绣安敢有反叛之心,还请曹公明鉴,若曹公不信,可以此剑将绣杀之!”
“若绣敢有半分疑虑,便身死于此,也无半点怨言!”
说着,他将剑往前一递,心中已经备好,若是曹操接剑,今天就和曹操来个同归于尽。
而曹操看着张绣递出的佩剑,眼中多了一丝迟疑,下一秒,他就开口大笑道:
“将军这是何故,操唤将军前来,本就不信此言!”
“将军怎的如此刚烈!”
“快快把剑收起来,休要做此等姿态!”
他忙起身将张绣双手托住,温声道:
“不瞒将军,实则那秦瑱屡次恶我,今又进此谗言,已被我逐出营中!”
“今听得将军一言,便知此人言语不实,竟如此污蔑将军,当真乱我军心!”
“秦子瑄已被曹公驱逐出营?”
张绣听此一惊,可他略微一想,便忙低头道:
“绣不过一降将,曹公竟如此厚待于我?”
“然则那秦子瑄乃栋梁之才,曹公断不可失,不妨待绣领些兵马前去追回,说清误会,也好全曹公之德!”
见张绣如此,还在给秦瑱说话,曹操便又信了三分,当即冷笑道:
“佑维切莫如此,我见佑维雄壮,恨不得待如亲子!”
“那秦子瑄不过一儒生尔,岂能比得上将军亲近,他愿走便走,不必拦他!”
张绣低着头思考应对之策,一听完便抬头道:
“曹公如此待我,绣铭感五内,若曹公不弃,绣愿拜为义父?”
“哦?佑维当真愿拜我为父?”
曹操眼中露出了一阵欣喜之色。
张绣却是一脸坚定,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