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跑路,云稚连自己的腿都没顾上。
原以为能躲过一劫, 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纯白忙活。
这几天,云稚又联系上了之前的医疗团队, 他们给开了药, 让云稚每天泡一泡,再继续按照之前的手法做做简单的舒缓按摩。
因为白天付野刚刚发了脾气,她们不敢随便进来, 两人端着木桶站在门口等待指示。
屋内全部铺了地毯,付野有条不紊地将防水垫先铺好, 随后自己过去,将木桶放到云稚面前。
云稚倚着床头坐着, 下半身还盖着被子,只有一双大眼睛随着他的动作动来动去。
“过来。”
付野站在床边,朝被子里伸手摸去。
云稚没动。
都被抓回来这么久了, 他知道, 反正不管是不是主动过去,只要付野伸手过来了, 就一定要碰到他才行。
被按着膝盖泡进水里的时候,云稚一番复盘,甚至开始有些动摇。
你说说这一趟。
折腾半天,怎么总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呢。
不过云稚没纠结太久, 很快就把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统统抛到了天边。
他当然没做错!
他怎么会有错呢, 那种情况要是不跑, 第二天就要年纪轻轻英年早婚了, 还要被关起来,不知道关多久。
再想想,那时候付野还突然改口答应要帮他动手术,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手术一旦动了,那更有合适的理由让他直接在众人面前彻底消失掉了。
还有还有!
那栋别墅,那些监控,那些五花八门的床!
天杀的狗东西,要不是自己够机灵,肯定已经早被他大卸八块吃干抹净了。
云稚在心里把付野骂了个狗血淋头,供自己狠狠出了一顿恶气。
但是脸上呢,还是面带春风般温和的笑容。
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床上的垫子铺得有些高了,云稚需要将腰弯下去,才能按揉到自己脚底的位置。
前几天他大部分都在躺椅或者吊篮那边,今天在床边,没想到这个高度让他的腰感觉非常不舒服。
按了一会儿,云稚感觉累了,直起腰来直接仰躺下去,打算缓缓再继续。
躺着躺着,一只手探入水中捉住脚踝,云稚眼睛唰一下睁开了。
他连忙坐起来,看到付野半跪在他面前,冷着张脸,动作轻柔地续上了云稚之前暂停的流程。
自己按和别人按,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云稚的腿脚并没有彻底失去触感,还残留有着一点点微小的神经。
付野神情非常专注,动作上也没有再像平时那样动不动弄疼他,只是脸色还是非常不好看。
一副仍旧余怒未消,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云稚安静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而是等到付野给他全部按完,并将毛巾搭在腿上,拉着云稚的脚踝放到身上,开始一根根揉搓脚趾头……
气氛到了这里,付野那些不紧不慢的动作,以及捏着他脚趾头跟玩具似的扭来扭去的这种玩法,怎么都像是腰朝着暧昧的方向发展。
云稚没想到他会直接帮忙擦脚,以前都不敢想,更遑论现在。
“……还是我自己擦吧。”
云稚想要将自己的脚拿回来。
付野不放,语气生冷:“别乱动。”
云稚不动了,眼珠乱转一圈,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房间里只留了一圈暗光和星空顶,云稚靠着床头玩手机。
付野洗漱好,掀开被子上来时,还抬眸看了云稚一眼。
这些天里,只要付野靠近,云稚就一副恨不得把被子都焊死在自己身上,慢一分钟都要危险的样子。
见他上来,云稚放下手机,没再卷饼一样卷自己。
“付野。”
付野躺着不动,也不应。
云稚只好稍微靠近一点点,“付野,你总这样不跟我说话,我多无聊呀。”
付野还是没动静。
云稚盯着他线条优越的侧脸,心里不禁感慨,至少付野这张脸还是很好看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也好看。
“我每天都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你还不跟我说话,我会非常孤单的,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得抑郁症。”
云稚伸出两根手指,揪了揪付野的被子角。
“你看你,总是自己生气,有什么事,你要说出来,别自己憋着,不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对不对?”
“所以啊,为了我的身心健康,和你的心情状况,你应该多多跟我说说话……”
付野打断:“今晚,玩了一晚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