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稚伸长手臂抽了一张纸巾,将自己那根头发放到上面,摇摇头:“我想回去。”
不管怎么说,他躲不了一辈子。
如今付野撤掉了搜寻的人,可能是因为找了一阵子没找到人,也就算了,也可能觉得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总之他肯撤人,至少是个好现象,也代表云稚拥有了一线生机。
大不了以后不去住宿,平时上课躲着他点。
反正他们不同专业不同学院,这么大的学校,本来遇到的概率就很低,只要小心一点,是能够避开的。
……
一路下飞机,云稚特意先在休息室等待了一小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从下飞机,他从专用通道出来,一路到这里,身影应当已经出现在了机场的监控之中。
云稚默不作声等够了一个小时,确认真的没有人找上来,付野确确实实像付夫人说的那样,撤掉了所有关口的搜寻,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戴好帽子和口罩,小心警惕从休息室出去。
等他渐渐走远,隐隐约约,又好像感受到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云稚莫名有点脖子发凉,停下轮椅转头认真瞅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在。
可能是太紧张,想多了。
安全抵达付夫人帮忙购置的小房子,云稚关上门,才彻底放心下来。
这里已经提前有人来帮忙收拾过了卫生,云稚转了一圈,莫名觉得房间里空得很。
才不过这么短一点时间,帝都的天气已全然大变,窗外落叶萧索,凉风一吹枯黄满目,来往行人更是长衣长裤加身。
已经冬天了。
云稚没敢立刻回学校,而是悄无声息联系上了老师,请求老师为他开启了线上课程。
之前离开那么久,落下的功课太多了,公共课可以不管,云稚的专业课是怎么也没办法偷一点懒的。
昏天黑地赶了几天课,云稚终于在这天周末时得到了一点喘气的机会。
他最近正常上课,甚至出门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东西,都没有遇到什么异常。
唯一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警惕心太重了,云稚总是时不时感觉有人在看他。
可实际上每天都非常正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正常到云稚都不得不承认,或许付野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了。
毕竟付野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一直去纠缠一个分手了的前任,确实有点离谱。
他勾勾手指,估计都有数不清的人排着队上赶着陪他玩,这个走了,还有下个。
谁搞得懂疯子的念头呢。
还有书里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因,搞不好就跟他有关,一拍两散也好。
云稚将手机重重往桌子上一丢,联系上傅从心,喊他出来见面。
晚上,傅从心在云稚小窝附近不远处的酒吧给他攒了个局,说要带他开心开心,去去晦气。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出资占比一半,你放心玩儿,敞开了喝,今晚你最大,谁也不能让你不痛快,来来来,你坐这里。”
傅从心拉着云稚,来到紧挨着吧台旁边的小桌上,先喊了一个调酒表演。
“我酒量有多差劲你不知道吗,还劝我喝,我这么一杯下去就要晕乎了。”云稚把杯子往外推了推,“你先喝。”
傅从心招呼了好几个捧场的伙伴,一个个推杯换盏,很快就把气氛炒了起来。
云稚吃了点小零食,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红绿绿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掩藏了逐渐升起的红晕。
喝着喝着,云稚也有点上头了。
傅从心拉住云稚的手,打了个水嗝,凑过来问:“宝宝!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啊。”
云稚一巴掌把他甩开,“我哪里不开心了?”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不开心!”
傅从心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半趴着,低声逼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付野好了?”
云稚把头一扭。
“啊啊啊!我就知道!”傅从心两只手抓着头发狂揪,一阵发疯:“我的宝宝!你怎么看上了那么个东西!”
云稚已经半醉了,两只手抬起来捂着自己耳朵,表示自己不要听。
傅从心自己发了一阵疯,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地回来往云稚身上扒拉:“宝宝你实话跟我说,呜呜呜你什么时候弯了的,你俩现在什么情况?你为什么躲他?他为什么找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云稚嫌弃死他啦,把卫生纸往他脸上一拍,没好气道:“早分了!”
其实这段时间里,云稚一直有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付野。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