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 考完最后一门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 又降温了。
云稚院里安排的要比傅从心他们心理那边早几天,傅从心专门来等着他。
出了考场,两人就近找了家面馆吃饭。
“小云, 你看你都考完了, 手术该安排上了吧?”
傅从心呼噜噜嗦面,吃得满嘴都是油:“昨天跟我干娘打电话, 她还说想来看你,带你去见一个什么专家来着,听说是很擅长做复建,等你的腿做完二次手术, 可以找他的团队。”
“嗯, 明天我就去医院。”
云稚打算的也是明天, 之前付野住院的时候, 付夫人来过好几次,还跟云稚道歉,弄得云稚很不好意思。
吃饱了饭,傅从心又凑过来,小声:“那……你跟那个谁,和好了?”
就昨晚,傅从心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的梦支离破碎,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也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线。
只是有几幕,令傅从心醒来仍旧心有余悸。
他梦见云稚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而付野站在他的病床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看不到具体的神情。
只是在梦里,傅从心无力地看着云稚一点点丧失生机,在他面前离世。
那种可怕的感觉,几乎刺穿傅从心的心脏,让他在梦中也能惊醒。
此外还有一幕,是付野在手术室门前,拿着一把刀,一刀捅穿了自己的腹部。
梦中整个世界都在随着自己的死亡崩塌,傅从心很快也在梦里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在做梦。
这个梦真的很糟糕,因此傅从心才坚定要过来,劝服云稚早去医院。
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能离那个付野远一点嘛。
不是傅从心有偏见,主要是每次都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感觉,好像云稚挨着付野没好结果似的。
他跟云稚是多年好友堪比亲人,跟付野算不上什么朋友,顶多就是室友,这种情况下,不有偏见都很难啊。
“没和好。”
云稚很确定。
傅从心放了一点的心:“那你俩,这是彻底掰了?要不要认识一下别人,开展一下新恋情什么的?”
“那倒也不必。”
真这样干了怕是要出大事。
“嘁,那你就是还惦记着他。”
傅从心觉得自己也算是能看透云稚的人,但是吧,他还真有点拿不准云稚对付野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爱情,其实有点惊悚。
傅从心一直都确信,云稚那脑子,存不下一点情情爱爱要死要活的东西。
他跟付野在一起,或许更大程度在一些生活舒适度上,但是喜欢呢?有没有一点点?
如果云稚喜欢付野,那傅从心觉得自己一直说付野坏话也不太好。
但要是云稚不喜欢,只图付野好,那天底下的好男人虽少,打着灯笼使劲找找,也还是有机会找到的嘛!
“什么惦记不惦记的。”
云稚也吃饱了,擦擦嘴不想跟他说付野,只给他保证:“我发誓,这次一定不瞒着你,假设我要是跟他复合的话,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傅从心点点头,满意了,“那你一定要跟我说哦!”
“一定!一定!”
明天傅从心还有考试,坐着等点的咖啡送到,云稚就催傅从心快点回去。
傅从心不想回去啊,期末太折磨人了,抱着云稚给他点的咖啡,看到是自己提过的最新款,心花怒放。
“宝宝,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云稚:“你要是挂科,我会对你更好。”
傅从心一个哆嗦,回忆起高考前被支配的恐惧,连忙跑了。
他一走,付野不知道躲哪儿偷听来着,阴沉着脸按住云稚轮椅,“宝宝?”
“你哪里冒出来的?”
付野手里拿着一袋栗子,他买这个耽误了一点时间,才让傅从心抢先一步。
现在付野看傅从心是一百万个不顺眼。
尤其是他刚刚竟然喊云稚宝宝。
宝宝也是他配喊的吗?
付野还没质问他为什么不反驳呢,他竟然先问起来自己了。
“只是跟着,是你们没发现,不是跟踪。”付野脸色铁青,快速把问题又抛回给云稚,很是有理:“他喊你,你为什么不制止?”
“嗯……”
云稚没问他跟不跟踪的事儿啊,这两句连一块,还酝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眼珠子转了半圈,云稚挑起眉梢,语调都变了:“哦~你说这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