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启。
曾经他怀疑过姜启是不是对他存了别的心思,可第二天,姜启就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谈了个女朋友,此后,姜启身边的女孩再也没断过,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
如今历史重演,现在他身边的人变成了魏弋。
可这一次,戚容不想再任由姜启闹下去。
吃完饭,戚容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食堂,他走到路边的梧桐树下,从随身携带的糖盒中倒出一粒薄荷糖压在舌根下,拨通了姜启的电话。
“阿容,怎么突然打电话来,是不是想我了?”电话那端的青年嗓音含着黏糊的笑,满腔愉悦不加掩饰。
只是下一秒,他就听到青年嗓音冷淡地丢出一句:“是你吗?”
姜启沉默了下,像是没反应过来,“什么?”
戚容仰头看了眼头顶繁茂的枝叶,嗓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那般:“针对魏弋的事是你做的吗?我让你停手。”
姜启顿了两秒,而后平静地承认了:“为什么?你以前都不在乎的。”
明明以前都不在乎他做的这些事,为什么这一次却在乎了。
戚容不说话,于是姜启又固执地问了一遍:“为什么?”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戚容眼神一片冷漠清明,他没有回答姜启的问题,只冷静地重复道:
“我说停手,别让我说第三遍。”
电话那端的呼吸声陡然粗重,而后是姜启带了些急切哀求意味地呼唤:“阿容——”
不等他说完,戚容便挂断了电话。
他在原地站了两秒,收起手机,揉了揉眉心,整理好心情后才转身,抬起头却怔了下。
魏弋正在道路对面站着,不知等了多久。
看到他走近,还抬手笑了下,毫无所觉地问着:“我下午还有一节课,所以我们下课后去公司?”
魏弋在笑,眉眼灿亮,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走近了还能闻到一点清新的香味。
戚容垂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口袋中摸出一盒糖来,递向魏弋,“来一颗吗?”
魏弋接过铁盒,没打开,在手中转着玩。
他知道戚容有吃糖的习惯,只是这个习惯与他其他孩子气的习惯不同。
他心情不好时才会吃糖。
这是一种类似抽烟解压的消遣,有点幼稚,不过也符合戚容的作风。
不过既然戚容没说,他也不会过问,他相信总有一天,戚容会将那些烦心事都告诉他。
这样想着,魏弋拇指拨开糖盒,倒出一粒来丢进嘴里,一点清凉的果味在口腔内爆开,魏弋舔了舔嘴唇,感觉这样就像在共享坏心情。
他克制地翘了翘唇角,戚容的坏心情是甜的。
下午下课,两人打车去了公司。
提前得到消息的总助给魏弋在秘书处旁收拾出了一张办公桌,地方不大,但胜在干净,总助走近办公室询问戚容的意见,戚容便让魏弋自己去看。
待人走后,总助沉吟后说起了另一件事:
“Joe总监从国外回来了,可能是从邮件中看到了黎歌的作品,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表示想要将人签下来……”
办公室被人推开,魏弋在这时回来了。
办公室里的氛围有些奇怪,魏弋在门口犹豫了两秒,正在考虑要不要先离开,戚容招手让他进来。
这就是不用避着他的意思了,于是总助继续刚才没完的话:“我已经向他表明了您的态度,可他坚持要和您谈谈。”
戚容向后靠在椅背上,以手支颐,沉吟半晌,没什么情绪地一口回绝:
“去告诉他,我不同意。”
偏偏在魏弋要来公司时,Joe冒出来说要签下黎歌,简直是天大的巧合。
况且,就算没有魏弋,他也不打算签下黎歌。
在没掌握清楚情况前,他还没打算将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总助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没多问老板的决定。
总助走后,魏弋靠近了桌边,后腰抵着桌沿看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为什么不愿意签下那个设计师?”
戚容正在桌后心不在焉地发着呆,闻言终于抬起头,没回应他的话,而是直勾勾看了他一会。
魏弋被他看得不明所以,直到看见戚容突兀笑了下,心里才咯噔了一下,陡然有种不妙的错觉。
果然,下一秒就听戚容没什么情绪地发问:“你也觉得我该签下他是吗?”
魏弋直起身,刚想给自己找补,可戚容已经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出去。”
既然都喜欢黎歌,那就全部滚出去,他要将那个Joe总监解雇了,今天下班前人事就会通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