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当他睡醒下楼去厨房拿面包和厨房的阿姨打招呼时,把阿姨吓得一怔。
解决完一块羊角包,戚容又喝完了一杯牛奶,他倒是不急着上楼,而是颇有闲情逸致的推开大门,走到别院前的花园看花。
别墅前的花都是戚家雇佣的园丁在打理,平日里没人在意他们,却也被养得挺好,几丛植株艳丽的丽格海棠微微垂着花球,迎着阳光开得昂扬热烈。
戚容依稀记得有人说过,这满园的花都是大哥母亲在世时种下的,这么多年,戚家都未再有女主人,他们也就这么长了许多年,从不曾颓败。
弯下腰花圃前拨弄了几下开得旺盛的花朵,他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下,戚容回神翻出手机,是姜启喊他今晚去玩的消息。
昨日的接风宴泡了汤,今日断没有再推辞的道理,戚容回了消息,应下了这事。
酒局是黄毛找的场,来了不少人,相识的或从未见过的,目之所及的人个个都是喝酒的好手,灯光音乐与人潮挤在一起,闹到最后,姜启直接找来经理包了场。
戚容全程被姜启眼珠子似的护着,没喝几口酒,支撑着凌晨散场还未倒下,顺理成章地照顾起了喝得人事不省的主角。
这一晚,在姜启黏糊糊的耍酒疯下,两人到底还是睡了一张床。
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戚容由着姜启折腾了几天,两人日日形影不离,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上课吃饭都在一处。
这也导致了戚容已经连着几日都没回魏弋的消息。
起初是故意的,到了后面他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回魏弋的消息,姜启粘得厉害,戚容暂时还不想让两人撞上,于是魏弋就被他搁置在了一旁。
尽管知道姜启对自己的占有欲并不正常,可戚容不是很在意。
这十几年,姜启是为数不多真心对待他的人,他失去的太多,因此就格外重视拥有的东西。
旁的不重要,姜启是他最好的朋友。
“阿容,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远处的一声呼喊将戚容唤回了神,他向声源处看,就见到站在便利店门口冲他挥手的姜启。
戚容抿了抿唇角,淡声回他:“蜜瓜味吧。”
姜启回了一个孩子气的笑,转头就进了便利店。
探进口袋里的手一顿,戚容看了眼便利店的方向,最终还是歇了看手机的念头。
怎么自己倒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好像背着姜启回消息是件罪大恶极的事。
无声叹了口气,戚容仰起头去看头顶的树冠。
很快,姜启走了回来,将一根冒着凉气的雪糕递到了戚容面前。
戚容收回落在树冠上的视线,瞥了眼雪糕,正要接过去,拿着雪糕的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姜启眯眼一笑,当着他的面,将雪糕咬下一口。
戚容看着他沉默片刻,问了句:“你只买了一根?”
左右姜启手中只拿了这一根雪糕来,压根就没想让他吃。
被耍了。
戚容并不遗憾地移开目光,从路边的长椅上站起身,不等他向前走。
姜启快走几步追上他,将手中咬了两口的雪糕重新递到他眼前,逗小孩一般:“这次不骗你了。”
可戚容只是嫌弃地瞥了一眼,“你去给我买一根新的。”
似乎是察觉到他明晃晃的嫌弃,姜启又不乐意了,“阿容,你嫌弃我?”
戚容头也不回,“很难看出来吗?”
姜启抓狂地从后面抱住他,把那雪糕往他唇边凑,一副非要他吃一口的架势。
两人就这样一路闹到了校门口,U大位于市区,将暗不暗的天空下,车流连成片,在晚高峰下艰难地向前挪动。
校门前的主路堵死了,姜家的司机绕了路,预计还有10分钟才到,两人就站在路边等。
手中的雪糕已经在路上被姜启消灭了大半,此时还剩下小半,白巧克力脆皮里面裹着将化的奶油,散发着一点冰冻的奶香味。
戚容盯着凑到面前的雪糕,磨了磨后槽牙,突然起了点较劲的心思。
撩起眼皮看了眼挂着坏笑的姜启,戚容嘴唇微动,作势要咬。
可他扑了个空。
姜启眼疾手快地将手撤了回去,放在他肩头的手用力,将他整个人带的向前走了一步,只差一点就要栽进他的怀中。
戚容微拧眉心,默默抬腿,狠狠踩上了姜启的球鞋。
“嗷——”
一声痛呼后,戚容成功和身前的无赖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