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一直没出声,就是想看看魏弋这个呆子能做什么,现在看到了魏弋笨拙地凑过来吹气,酝酿半天的火气却又无端熄了下去,心里又酸又软,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笨蛋一样。
唇上被微凉气流吹得微微发痒,戚容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好了。”
于是魏弋就停下吹气的动作,向后退开一点距离,两手撑在床边看他,似乎还因为方才的事有些不安,他上上下下看了戚容一眼,小心询问,俨然把他当做了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还有清其他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
戚容觉得好笑,魏弋还真把他当作碰也不碰不得的瓷人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魏弋的胸口,嗓音散漫:“你呢。”
“腿还疼吗?”
这话一出,先前的正经氛围霎时消散,魏弋和他对视几秒,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后,抿抿下唇有些无措,纠结犹豫几秒,才垂下眼小声回他:“不疼了……”
戚容眼神不自觉就挪到了魏弋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上,盯着眼前颤动的浓密长睫,鬼迷心窍一般,忽觉心尖也被勾得有些发痒。
从他的角度看,魏弋高耸深邃的眉弓和眼窝一览无余,鼻背像山峰一般,带着浓烈又凌厉的美感。
就是这样一张不笑时冷淡端正的脸,此时在他面前冒着傻气,显露出孩子气的天真和稚气。
戚容心中突然多了些说不出的滋味。
这么好骗,万一以后要是被别人骗了可怎么办……
提起以后这个词,戚容才陡然惊觉,一些从未想过的事从脑海深处蹦出来,好似他们一直都在,只是被他下意识忽略。
他们的前方一片陌路,又何谈以后。
他自己都不知道沿着脚下的路能走向何方,他自己都不能预见的未来,他没法轻易许诺。
看得入迷了,戚容不自觉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面前人英气勃发的眉眼,无意识地描摹着。
“这么单纯,以后要长点心啊……”
被他这样的坏人骗一次就够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太小声,魏弋没听清,于是便凑得更近,近得和他鼻尖相抵,浓密卷翘的睫毛垂下,就用那双多情的眼睛紧紧盯着戚容,鼻尖和吐息若有似无地和他碰在一起。
“我没听清,为什么要我长点心……”
戚容也终于自不切实际的思绪中抽离,他勾唇一笑,向后躲了躲,避开和魏弋的危险距离,“你现在是做什么?”
从对方身上不断发散出来的浅淡幽香随着热气蒸腾,争先恐后往魏弋鼻尖里钻,他吸了两下,只觉鼻头的痒沿着呼吸蔓延到了心里,他昏了头一般,像是饿到极致的猛兽,闻到一点肉味便忍不住凑上去急切地把肉叼进嘴里。
怎么能这么香。
简直像是被那股香味给腌入味了。
这个年纪的毛头小子最经不起撩拨,对情事浅尝即止让魏弋食髓知味,眼下只想缠着面前这个能解了他所有渴望的人尽情索取。
邪火将魏弋烧得只剩下冲动和本能,他撑在床边的上半身前倾,半眯着眼去寻戚容的嘴唇,嗓音沉幽,黏黏糊糊道:“嘴疼,再亲亲我就不疼了。”
戚容没来得及躲开,便被戚容“吧唧”一口亲在嘴上。
他正懵懂地瞪着双眼,意识到自己找对地方的魏弋已经反应过来,一手扶住他后颈,嘴唇再度迅猛地压了下来,舌尖狠狠刮过唇缝,就要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头伸进去。
戚容偏了下头,没躲开,后颈那只手紧紧按住他,身前人像一座小山压下来,身前贴着的触感又硬又热,戚容陷在这样深入霸道的亲吻中,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感觉到胸腔内的氧气都被另一条舌头掠夺走了,他才用力锤了锤魏弋的肩头,心里恼火得很了,连带着手肘也用力推他。
“唔……放、魏……”
魏弋从来不会循序渐进,在这种事上只会遵从本能。
戚容觉得自己不像在跟人接吻,而是跟一头狼接吻。
眼看魏弋无动于衷地压着他,戚容气极了,直接抓住他后脑的头发扯他的脑袋,魏弋被他扯痛了,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唇,头向后仰起,退开一段距离。
还未说出什么,戚容喉咙一阵发痒,偏头咳了起来。
魏弋见状又急切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手忙脚乱地,见他咳了半天停不下来,又想去按呼叫铃。
戚容拦下他的动作,握拳抵在唇边,止住了呛咳,嗓音沙哑地对他说:“只是喉咙不舒服。”
插管插了几天,受伤不可避免,从小到大进过医院无数次的戚容心里有数,也不想就因为这点事把医生叫来对他一通数落,况且医生也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魏弋不在意脸面,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