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圈,戚容在场内寻找戚裴的身影,看到后,他松开手就要过去,可他手刚撤走,便被魏弋反手拉住。
戚容回头,就见到魏弋垂下一双眼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嗓音又低又哑:“你又要去找谁?别走。”
这话说得太过哀怨,戚容一时无所适从,不明白自己先前已经解释清楚,魏弋哪里来的这么大醋意。
但他又在魏弋那样专注的眼神下感到无可奈何,只好安抚他道:“我去找大哥说句话,我们就回去。”
魏弋不知听懂了没,只固执地盯着他,薄唇紧抿,手上力道却纹丝不动。
见他这幅执拗的样子,戚容感到有些头疼,他偏头揉了揉眉心,语气不自觉重了些:“听话,先放开我。”
话音一落,手腕上的手一点点松开,最终彻底放开了他。
魏弋垂下了眼,孤身一人站着,嗓音低低地:“我等你。”
戚容最后看了他一眼,便抬腿向戚裴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次他说到做到,只简单和大哥说明了情况,便返回去找魏弋,大哥没阻拦,只对他交代了句路上小心。
离开宴会厅后,魏弋便不再规规矩矩地被戚容扶着,而是手臂揽上了他腰身,放松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近乎贴着他走。
沾染着酒气的灼热吐息尽数扑在颈侧脸颊,戚容恍然还以为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皮毛发烫的狼。
这样的姿势过于得寸进尺,可又看魏弋垂着脸,双眼半阖的醉酒模样,戚容一时又无法说服自己去怪一个醉鬼。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走了一路,终于在将要走出酒店大门,有适应生大着胆子上前,询问戚容需不需要帮助。
戚容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地答应下来,和他一起架着身高一米九二的魏弋走下门前台阶,将人扶上了轿车后座。
看着魏弋重心不稳地倒在座椅上,戚容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如释重负般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喘了几口气,只觉得两侧肩膀都酸得要命。
两次魏弋醉酒的经历,受苦受累的人都是他。
又在原地站了会,抽出几站钞票给了身侧帮忙的侍应生,戚容扶住车门,坐进了车里。
刚坐稳,安全带还未系上,一团黑影便扑了过来,戚容猝不及防地被人压在门上,扣住下巴便被吻住了。
魏弋动作急切,凌乱的呼吸全扑在戚容脸颊,戚容眉心抽动,想张唇说些什么,又被魏弋更深地含住了唇瓣。
酒气扑面,戚容头脑也隐隐发起了热,抵在魏弋肩头的手指蜷缩了几下,乱作一团的思绪陡然意识到什么,他手上用力,将魏弋推开了一点。
他借着分开的间隙,嗓音不稳地朝前座的司机吩咐:“挡板升起来……”
司机不敢多看,立刻照做。
挡板缓缓升起,魏弋也再次压了上来,黏糊地缠着他索吻,戚容被他亲得手脚发软,手指插进他发间,随他的动作无力抓挠。
动作激烈时,幽闭车厢内响起一点濡湿水声。
魏弋头发被弄乱了,散了几缕发丝到额前,微微拂过两人眉眼,麻痒沿着眼皮一直蔓延至心里。
戚容被亲的头脑昏沉,克制不住地张嘴就咬了下嘴边的东西。
魏弋被他咬得一声闷哼,像是终于清醒了一点,稍稍退后看他,语气哀怨:“疼。”
戚容大口喘着气,用手背抹了下唇上的水泽,哼了一声:“你不该疼吗?”
想到魏弋擅自喝酒他就来气,明知自己酒量不行,还不自量力,最后又借着自己醉酒堂而皇之地胡闹。
虽然魏弋醉酒后的反应是挺可爱,可他还是有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魏弋短暂地沉默了会,又小心挨了过去,脑袋贴着他颈窝,讨好似的蹭了两下,小声道:“你生气了?”
戚容不为所动,胸腔内的心脏依旧失衡地跳动着,他后背靠在车门上,一片空白的大脑恢复了些思绪,并不回答魏弋的问题。www.huaxiayd.me
又等了一会,魏弋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从他肩头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拉住他的手,戚容静静看了他一眼,却依旧一言不发。
终于,在轿车转过红绿灯口时,戚容开了,话却是对司机说的:“停车。”
司机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待车停稳,戚容径直推门下了车。
这次,魏弋并未阻拦他,只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霓虹灯下。
戚容走进路边的一家连锁便利店,很快又拎了个袋子走出来,上了车,他拿出一盒牛奶塞到呆愣着的魏弋手中。
牛奶触手温热,显然刚从保温箱内拿出来不久,魏弋好半天没反应,直到戚容问他:“还要我帮你插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