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一双手臂伸向他,捞起他的细腰,将他腾空抱起。
戚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已被魏弋抗在了肩头。
骤然悬空的失重感让戚容神经紧绷,双腿不住在空中踢蹬了两下,又很快被一双手镇压。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魏弋一只手制住他,抬起另一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嗓音压得有些低哑:
“去谈恋爱。”
第82章
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深的梦境。
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赤/裸的宽厚肩背,皮肤表面沁着一层汗珠,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紧绷起伏。
戚容仰起头,大口汲取着新鲜空气,因为缺氧,他头脑发昏,眼中像蒙了层雾,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不甚清醒的光斑。
他手指收紧,不受控制地抓挠着那片完全紧绷鼓起的肌肉,整个人快要被头脑中不断闪过的白光逼疯。
他上半身悬空,如攀附一根浮木般,脖颈高仰,引颈就戮般露出一截被汗珠洇湿的白腻颈子,很快便引得那人附下身一口咬住。
无力挣扎,戚容就如被野兽叼住脖颈的弱小猎物,喉咙滚动着呜咽,只能挤出一些近乎破碎的泣音。
那人嗓音低沉,好似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可他听不清,全部的心神五感皆被那铺天盖地的昏沉席卷,什么身份,什么欺瞒,通通被抛诸脑后。
无法言说,一切的难耐折磨渐渐被另一种更为深沉恐怖的感觉所取代,在脑内烟花又炸开时,戚容足尖绷紧,五指更深陷进了那人背脊中,指尖青白,像尾濒死挣扎的活鱼。
这场荒唐的梦直到夜半才停歇,戚容累得手指都不想动,歪了下头便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戚容看清了屋内陈设后,茫然眨了眨眼,转得迟缓的思绪终于在几秒后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闭上眼揉了下微微胀痛的太阳穴,戚容动了动胳膊,便察觉到不对劲。
身后躺了一个人,手臂搭在他腰上,从背后将他拢在怀里。
自入戚家后,再也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的戚容短暂地怔住,昨晚记忆在这时回溯,闪过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
意识到两人昨晚做了什么后,戚容呆呆地,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他好一会没有动作,内心在推开魏弋和继续装睡间犹豫,可没等他想好,身后人便无意识地动了动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无奈,戚容只好放下手,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眼睛瞥向自未合拢窗帘缝隙中投进的天光,心中思索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最晚在姜家喝了醒酒汤,他头并不痛,现在的不舒服仅仅因为昨晚的荒唐,他向来习惯早睡,昨日那番折腾,他并未休息好。
可闭上眼,戚容却再也睡不着了,他闭着眼躺了会,终于忍不住想要坐起身。
刚动了一下,他便拧起了眉。
整个腰身连带着肩背都酸,连带着下身那个隐秘的部位,戚容痛地“唔”了声,又倒回了床上。
魏弋被他的动静惊动,缓缓掀开了安静垂下的浓密眼睫。
他刚睡醒,眼中毫不掩饰的茫然清澈得像个孩子,呆呆地反应了会,他才清醒过来,第一时间从床上起身去看身侧的戚容。
“很难受吗?”
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魏弋手足无措,唯一一点理论知识还是通过电影学来的,他看着面前浑身赤/裸怒瞪他的青年,耳朵尖慢慢红了,很想现在就垂下头去亲亲他,又害怕他更难受。
过了好一会,魏弋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小心落在青年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劲瘦腰身,克制着力道揉了揉。
边揉边注意着戚容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这样好点了吗?昨晚、是我……失了分寸。”
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狗。
戚容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不言不语,眼睛却盯着魏弋。
魏弋起初还能和他平静对视,后来渐渐被他看得越发窘迫,面颊也红了一片,狼狈地躲避他的眼神。
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戚容这种游刃有余却又让他节节败退的姿态。
让他又爱又恨,欲罢不能,既舍不得放手,也做不到完全占有,相处的越久,便越被那股不得其法的痒意疯狂啃噬。
戚容是他风光恣意十几年遇到的唯一一道难题,在每一次交锋中,那个名字已被他深深镌刻在了心房上,心尖里,每一笔每一画都深深入骨。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开始忘记了戚容的身份,忘记了两人幼时孤儿院的过往,那些在时光里泛黄褪色的记忆终究成了过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