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漂亮。
戚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不大不小的盆栽植株,淡白浅紫相间的小巧花朵,一簇一簇地挨着,像画家用油菜画上去的点缀。
“最重要的是,它很好养,在冬季也能开花,我母亲在我家种了很多……他们花期很长,可以陪你很久。”
魏弋抱着花盆停在了戚容面前,戚容依旧看着那盆花,看了一会便想伸出手去碰,可魏弋躲了下,没给他。
戚容抬眼看他时,魏弋朝他眨眨眼,“花盆不干净,你就别碰了,我帮你放好,吃完饭去看。”
戚容没什么意见,魏弋又朝他一笑,便越过他走向了客厅,围着大厅走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放花的位置。
最后,魏弋在一整面落地窗旁站了会,捧着花盆走向了窗旁的矮脚柜,把那盆非洲堇放在恰好能照到阳光的一角。
他蹲在柜子前,背对餐厅的方向,戚容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长久地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刺破云层,毫无保留地照进室内,将阳光下的人和花一同笼罩,画面失了真般美好,戚容默不作声地看着,空荡荡的心房也好似洒进了那阳光。
终于,魏弋拍了拍手站起身,他站在原地,回头看向戚容的方向,朝他露出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你知道吗?非洲堇的花语,是永恒的爱。”
第83章
走前,戚容如魏弋所说,去看了看那盆对他而言无比新奇的小玩意。
他像碰到新鲜事物的孩子,伸出指尖碰了下花瓣,又缩回,盯着那虽小却开得热烈的花微微出神。
戚家花园里养了不少名贵花草,只是他从未留意过,明明近在眼前,他每天进出门都能一眼看到,可里面一大半花草的名字他都不了解。
他好像从未留意过身边这些微小却美好的实物。
不再执着于眼前的利益苟且,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不是魏弋为他打开了那扇门,而是那扇门一直在,只是他现在才注意到。
魏弋送戚容到门口,一只手已经推开门了,却在这时又拉住他衣角,眼睛和话音一起垂下来:“现在就要走吗?”
他未说的话中尽是挽留与不舍,戚容听出来了,他站在原地垂眼思索了几秒,抬手搭住他肩膀,作势要去亲他脸颊。
魏弋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他动作。
只是将要碰到时,魏弋却突然偏过头,戚容的吻直直落下,准确无误地亲在了他嘴唇上。
一触即分,戚容退回去,抬眼见到魏弋狡黠又甜蜜的笑。
自昨晚从他口中亲口确认了什么,魏弋便一直是这种状态,两人的关系彻底发生了变化,魏弋已不再满足于浅尝即止,就像一只破笼而出的狼,迫不及待地搜刮猎物。
或许是早在成长过程中便清楚自己处在食物链的哪一个位置,先前面对他时还有所收敛,如今倒是完全无所顾忌。
戚容倒不认为自己是那只猎物,只要牵引狼的绳索还在手中,他便不会被彻底吞吃入腹。
又和依依不舍不想放他离开的魏弋待了一会,戚容出了门,乘电梯下到车库,开车径直回到戚家。
秦叔见到他,一如既往地关心唠叨了几句,戚容走出玄关,走到小厨房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回客厅时便听到秦叔在说:“裴少让您到家后给他去个电话,倒是没说什么具体的事。”
戚容咽下一口水,点头应下,端着水杯上楼,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戚裴的电话。
忙音只响了两秒便被接通,戚容将手机贴向耳边,听到对面传来一点微弱的纸张翻动声。
紧接着,男人的低沉音色透过网线递进他耳边:“小容。”
戚容含了口水,缓缓咽下才开口说话:“大哥,秦叔说你找我有事。”
对面的人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事,今晚有一场交流酒会,去吗?”
听到酒会两个字,戚容一瞬怔住,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些模糊片段,转瞬即逝,他没抓住。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戚容眉心微拧,多问了一句:“什么酒会?”
戚裴握笔的手一顿,嗓音平淡道:“克罗亚酒店的活动,会有很多家族企业到场,见见也好。”
戚容放下水杯,推开房门往里走,他双腿发软,走到床边便坐了下来。www.jianpo.me
这些上流圈子的社交场合,大哥总是热衷让他参与,虽说积累人脉,可他依旧兴致缺缺。
他要争权夺势,可骨子里却又厌烦虚伪客套的名利社交,这的确矛盾。
戚容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沉吟一会,回道:“知道了,我去。”
事情谈完,电话两端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