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弋就站在原地,看着侍应生走近一步,对戚容俯身耳语了句什么。
两人交流很短暂,侍应生退开后,戚容微眯眼,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视线越过三三两两聚集的人潮,落向了那个坐在大厅尽头沙发处独自品酒的男人。
定睛看了几秒,戚容抬起手腕,朝对方举杯示意。
收回视线,戚容偏头对身侧侍应生漫不经心地道谢,待人走后,魏弋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眼睛瞥向戚容方才看的方向,追问道:“怎么了?”
戚容朝他安抚一笑,“没事,我去打个招呼。”
关于徐原的事,他并不愿意多说,大哥也在场,徐原在这时冒险和他相见,必然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而他与徐原唯一产生交集的地方除了戚阳州便是徐原的恋人。
或许是疗养院出现了什么岔子,他去见一见也无碍。
他本以为解释得足够清楚,可魏弋却并未放手,而是用那双棕色眼睛固执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对视了几秒,戚容突然从魏弋不同寻常的反应中读出了些什么,他噗嗤一笑,笑得肩膀都耸动了下。
魏弋鲜少看到戚容这样笑,他这一笑,连一旁许久未出声的戚裴也愣了下。
魏弋不明白戚容在笑什么,他在戚容的反应中越发无措了,眼睫眨动了几下,薄唇也无知无觉地抿紧了。
戚容笑够了,将手中随手酒杯递向面前的魏弋,魏弋乖乖接过,他便抬起一手狎昵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薄唇勾出一个极愉悦的弧度。
他抬起眼观察魏弋表情,看够了才收回手,贴向他耳侧,压低嗓音解释道:“我和他说几句话,很快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魏弋没轻易上当,仍是垂下眼追问了句:“他是谁?”
从前他不识情爱滋味,只当那些拈酸吃醋都是心胸狭隘,可直到他自己尝过了个中滋味,才明白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大度之人。
感情本就带有独占欲,不愿留给别人挤进来的缝隙几乎是种本能。
他知道戚容身边有很多人,可却还是自私地想要戚容眼里只有他一人。
魏弋自认从小克己复礼,从未做出过任何损人利己的事,可在这件事,他控制不住地自私。
戚容又偏头看了他几眼,像是无可奈何地小幅度一摇头,伸出手指,沿着他下颌一直抚到耳垂,直把魏弋摸得耳朵泛红,忍无可忍地握住他手腕,戚容才认真下来。
“我和他有个交易,他来找我,应是交易出了问题。”
这样的解释已算认真,魏弋抬眼觑他,眉眼间的幽怨有所松动,握住他手腕的五指松开,最后还是小声问了一句:“那你快点回来。”
戚容又是一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舍不得主人离家的大狗,恨不得现在就亲亲他。
收回的手指在魏弋胸口一掠而过,戚容应了一声,嗓音含笑:“一定。”
又向身旁的戚裴示意了下,戚容径直朝徐原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未走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宴会厅侧门,行至走廊一处落地窗处,戚容先一步停下脚步。
他站在原地没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靠近,最后停在了他身侧。
待徐原站定,戚容才分去了一个眼神,没寒暄,直言道:“徐老板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徐原对他的直截了当也毫不意外,他笑了下,手肘支在一侧扶手,嗓音不疾不徐:“容少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戚容被魏弋有趣的吃醋反应逗弄得心情颇好,闻言朝他耸耸肩,比平时多了些耐心,顺着他的话猜了一句:“是白小姐的事?”
可这次,徐原却朝他摇了下头。
“不是她,”话音顿了顿,徐原收敛了笑意,“是你。”
戚容眯了眯眼,也从这几个字中寻到一点不同寻常,他偏头直视徐原的双眼。
如果不是因为那位白小姐,那么应该就是与戚阳州有关。
可戚阳州已经再难翻身,牢狱之灾不可避免,戚德义也已失势,他想不出这事接下来还会如何发展。
除非……
“你知道姜启今日离开了U市吧。”
徐原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戚容心神一凛,“我知道。”
徐原看他一眼,才继续说下去:“姜启今日刚走,以王易为首的世家子弟便开始暗中有了动作,都是你因戚阳州而得罪的人,警方包围翠园那日,那几人全都在场。”
那日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无数豪门世家为此蒙羞,全是因戚容一人,戚阳州已经是家族弃子,可剩下牵扯最深的那几人却被各自家族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