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站在了格里菲斯·奥图尔身边,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轻视他嘲讽他。
戚子栎是这样想的,所以用尽了手中还有一切的人脉,只是奥图尔家族的人太过神秘低调,要么是寻不到踪迹,要么就是出席的场合他压根够不到,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了,他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
终于打听到这场订婚仪式不仅奥图尔会出席,连戚容也会参加,戚子栎做足了准备来到那个连仰望都觉得刺眼的男人面前,他有信心让对方为自己留下印象。
跌倒的动作像定格动画一般被按下了慢放键,戚子栎维持着表情管理,可面前的男人已转开脸,注意力落向不远处的青年。
没有预料中的施以援手。
男人只是淡漠地站在原地,连一个眼神都没往他身上落。
戚子栎以一种无比滑稽地姿态摔倒在地,一尘不染的浅色礼服顷刻间沾上了甲板上的脏污灰尘,胸口的羽毛耷拉下来,他整个人像只落败的公鸡般在这场自导自演中发懵。
看到这,戚容终于嗤了一声,他转开脸,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魏弋目送他走远,没追上去,那一晚拥着怀中温软入睡的记忆像是一场雨夜中滋生出的美好的幻梦,第二日早晨在现实面前原形毕露。
他差点就忘了,戚容还没原谅他。
戚容不愿见他,这是对他的惩罚。
所以他不会追上去惹得戚容更加厌烦。
至于眼前这个人……
魏弋收回视线,向还坐在地面上尚未回神的阴柔青年瞥去淡漠的一眼,也只是一眼,片刻后,他抬腿离开。
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自良好教养中滤出的客套:“我会叫适应生过来。”
魏弋走后,戚子栎又在地上呆坐了一段时间,听到餐厅门口有大批人走出的动静,他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礼服和头发。
没有等来魏弋口中的适应生,戚子栎在走廊上其他宾客疑惑震惊的眼神中狼狈地走开了。
……
戚容回到了自己顶层的房间,打开阳台门,倚靠着护栏抽烟。
一支烟灭了,他走回房间,拿出笔电浏览邮箱。
游轮向着西方航行,日头渐渐倾斜,金黄的晖光沿着大开的阳台门一点点攀爬,海风与夕阳一同灌进相当于酒店套间规格的房间,给房间内的一切都铺上了绚烂的金色。
戚容接到了大哥的电话,才放下腿上的笔记本,捏着酸痛的脖颈去了卫生间。
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将散乱的碎发向后捋去,戚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看了会,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了中午那时在魏弋身上闻到的香水味。
是他自己喷的,还是在其他人身上沾到的……
不过戚容很快就否定了后者,以他对魏弋的了解,魏弋绝不会碰戚子栎一下,况且戚子栎也不会喜欢这种清淡的香水。
戚容捞过一旁的毛巾擦干净手,理了理衬衣领口,目光落在镜子里。
其实他能理解戚子栎,戚子栎在某些方面和他相似,都是身处戚家这一庞大家族权利漩涡中无力自保的人,只是他选择了拿起屠刀神挡杀神,而戚子栎走向了与他完全相反的道路。
戚阳州的下场,还没有让戚子栎意识到,依靠别人注定不能长久。
算了,这与他有何干系。
戚子栎费尽心力来到了这里,戏台都已经搭好,他静静看着就是。
订婚仪式在夜幕降临时开始,戚容站在人群中看向被灯光照得明亮璀璨的舞台,新人幸福地拥吻,他也跟着抚了抚掌。
戚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或许都与婚姻无缘,可却在这样满是祝福和幸福的氛围中,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论未来如何,这一刻的两人都是相爱的。
相爱过,就够了吧。
他看得出神,没注意到宴会厅的另一端,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处的魏弋,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眸色深重。
既定的仪式走完,众多宾客转移到三层的宴会厅,邵先生携未婚妻先步入舞池,跳了第一支开场舞。
有世家小姐忍着羞涩前来邀请戚容跳舞,被他面带浅笑礼貌婉拒了,与戚裴有些交情的老总在一旁调侃地笑了笑,同戚裴碰了碰杯,闲聊般提起:“戚总您也不劝劝小戚总,年轻人应该多下场玩玩。”
戚裴端起手中的高脚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目光落向不远处和戚越站在一起的青年,他的眸光被大厅内暖光照得融融生辉,唇边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做不了他的主。”
老总闻言,将视线也投向了侧边的青年。
戚家这两位兄弟一样的受人欢迎,戚容被人邀舞时,他身旁的戚越也没闲下来,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