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刚在脑海内转了一圈,就听对面男人低缓地声音响起,细听还能听出一点尾音的上扬:“是在担心我吗?”
戚容眉梢一挑,哼了一声,并不回答这明显是陷阱的问题。
“不是要我帮你吗?”
魏弋一怔。
青年话音惹人遐想地停顿了一下:“现在我帮你。”
床边的青年无动于衷地坐着,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着向后撑床,眼神沿着男人宽肩窄腰的身材微微向下滑。
魏弋在他直白的眼神下紧绷到微颤,意识到青年想做什么后,他呼吸都有些不稳。
戚容并不催他,只是无声地注视着他,魏弋忍得额角青筋狂跳,只在这种情形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始终有一道不偏不倚的视线落在身上,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让他感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颤栗。
不再是面对通话或电脑屏幕,这一次,青年就坐在他面前,目睹他捧上肮脏见不得人的欲望,灵魂在盛大浪潮中几近化为齑粉。
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一个燃着热度的眼神已满足不了信徒的贪婪,他更想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怜悯。
什么都好。
他想要戚容碰一碰他……
随着时间流逝,魏弋渐渐变得焦躁起来,他克制不住地朝床边的青年走去,直至停在他面前,垂下泛着红意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那双清透的像宝石一般的瞳仁被暗色侵染,藏匿了数不清的阴暗欲念,失去了原本的干净清澈。
这都是他造成的。
戚容仰起脸和魏弋对视,钓足了他胃口才伸出一只手,指尖落在男人的腹部,用力按了按。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手下的腰腹瞬间绷紧,块垒分明的腹肌硬得有些硌手,戚容隔着衣服摸了两下,每摸一下,男人就颤一下,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
就这么摸了几下,戚容转了方向,指尖辗转着向下探去。
魏弋几乎要被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折磨疯了,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手。
还未碰到,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医生来了。
戚容顺势抽出了自己的手,越过床边的男人走过去,把房门打开了。
医生是邵家为这次外出专门配备的,对上流圈子的各种手段了如指掌,简单了解了魏弋的情况,便走到一边着手准备针剂。
房间内的气氛随着第三人的到来变得有些微妙,医生并未主动出声,只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间隙地响起,在这清晰的动静中,魏弋探出那只干净的手,将戚容的睡袍领口拉了上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戚容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打开了他在领口磨蹭着不肯收回去的手。
魏弋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手背,像个受到惩罚的小孩,有些低落地垂下眼。
在医生到来之前,魏弋已经将衣服整理好,此时皱皱巴巴的衬衣束在西裤中,他依旧在出汗,被汗洇湿的衬衫料子透出点肉色,贴在他腰腹肌肉上,随着呼吸克制地一起一伏。
药效随着汗液挥发出去,可还有残留在血管里。
戚容眼球转动,将视线缓缓落了上去,魏弋站得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
白天那股香水味消失了。
并不难闻呛人的香味。
很奇怪,他并不讨厌。
思绪被医生走近的脚步声扰乱,戚容收回视线,站起身来,将要走开时,魏弋伸手拉住了他。
“你不留下吗?”
戚容看了眼拉住自己的手,在此时又再度置身事外,他没有言语。
魏弋就站在原地,微凉药剂被推进体内,医生很快扔掉针管,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等不到回应,魏弋换了一种问法:“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眼神紧盯着默不作声的青年:“明天,后天,大后天可以吗?”
戚容始终无动于衷,手腕上传来的热度泛起了一点麻痒,牵连到唇上轻微刺痛,他用下唇碰了下。
狗崽子。
医生已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可片刻后,他又走了回来,并对室内两人说道:“戚容先生,戚裴先生说他在外面等你。”
戚容眉心微不可察地抽了下,大哥还没回去?
他顾不得身后紧追不放的男人,下意识就向前走了一步,可手腕上的束缚感将他拉回了原地,戚容回头,魏弋纹丝不动地站着,一双眼直视他。
似乎固执地非要一个答案:“这周末不行的话,下个周末可以吗?我会一直等你。”
戚容以为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眉因渐渐流逝的耐心拧起,可男人在这时动了动嘴唇,嗓音变得低哑沉缓,像在说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哪里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