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晚……好熟悉的名字……嘶, 我的头好痛啊, 我这是怎么了?”车庭爱装模作样地用手捂住了头。
“车先生,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这就叫车送您去医院!”枫林晚连忙打了一辆车, 然后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帮车庭爱穿上。
而在枫林晚看不到的角落,车庭爱悄悄掀起一只眼睛的眼皮, 偷瞄枫林晚,好不容易才把翘起来的嘴角压了下去。
对不起了枫先生, 害你担心了,但是被用枫先生这样充满关心的目光注视,真的好幸福啊。
……
车庭爱从被枫林晚带出家门, 到医院做检查的全过程, 都十分乖巧听话,枫林晚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只有在需要独自进去拍片的时候, 才猛地抓住了枫林晚的手, 眼里无声地写满了“求你不要走”,十分无助的模样, 仿佛一个被迫和鸡妈妈分离的小鸡仔。
枫林晚简直心疼死了, 捏捏车庭爱的手指,又摸摸他的脸, 嗓音温柔:“没事的, 我就在门口等你,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了, 在里面乖乖听医生的话,啊。”
医生什么世面没见过,还以为车庭爱是什么智力有问题的病患,心里遗憾这么一大帅哥脑子有问题,嗓音不免也跟着放低了一些,跟哄小孩儿似的:“没关系的,我们只是用光照一下你,不疼的,听你哥的话,好不好?”
车庭爱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演技是不是太好。
只是他跟枫先生可不是兄弟关系啊!
可是他现在失忆了,又没办法解释,好憋屈啊可恶……
正扼腕着,车庭爱就听到枫林晚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不是他哥,是他的家人。”
车庭爱顿时一扫心里的阴霾,整个人心花怒放起来。
虽然没直接承认是老婆,但家人两个字显然更令人心动啊!
爽了!
医生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二者的区别,但隐约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特殊,然而这会儿可不是闲聊的时间,赶紧给车庭爱拍片去了。
……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这位先生除了尾椎骨有点微微开裂以外,身体状况一切良好,脑部没有任何外伤。”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说道。
“什么?我尾巴断了?”车庭爱真以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屁股根。
枫林晚连忙安抚地拍了拍车庭爱的手,冷静地看向医生道:“请问他需要做手术吗?”
“这倒不用,最近这段时间小心一点,不要剧烈运动,注意饮食清淡,好好休息,我给你们开点药,正常情况下,六周左右就能自行恢复,不影响正常的日常活动。”
“谢谢医生,我想另外问一下,他的脑袋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可是他好像有些事情忽然记不起来了。”
“这……”医生顿了一下,“刚才脑科医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单从检查结果来看,他的脑袋确实没有问题,不过也不排除人在应激情况下会短暂失忆。
“经常有人出了车祸,在做手术之前还记忆清晰,麻醉恢复过后,却突然想不起来车祸发生的过程了,这都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忘记恐怖痛苦的回忆。
“然而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还是有限的,针对这种情况,我没有无能为力,只能看他以后能不能自行恢复记忆,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健康没有问题,一切都好说。”
枫林晚愣了一下。
在浴室里滑倒,是什么恐怖痛苦的回忆吗?
硬要说的话,以车先生好强的性格,尴尬到失忆也不是没有可能……
“果然还是把脑袋撞坏了。”枫林晚怜爱地摸了摸车庭爱的头,对上车庭爱懵懂无知的漆黑双眼,顿时更加心疼了。
枫林晚和医生道了谢,牵着车庭爱的手离开了医院。
一路安静地回了家,枫林晚终于维持不住坚强的表面,自责道:“都怪我,车先生,如果当时你邀请我一起进去洗澡的时候我答应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起洗澡?”车庭爱佯装错愕,疑惑单纯地看向枫林晚,“枫先生,从我醒过来后,我就很想问了,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枫林晚忽然有些梗住:“我们……”
车庭爱故意问:“你说我们是家人,可你又说你不是我哥,那我们是亲戚吗?”
枫林晚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又有点说不出口,撇过视线,顾左右而言他:“你都不知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还随便跟我出门,和我待了一晚上,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车庭爱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命定般的感觉,整个时空都好像停滞了下来,那一刻,我不仅失去了记忆,也忘记了怎么呼吸,我当时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