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怀懂了。
第一次闻便宜货,好奇了。
谢之怀洗澡顺便洗了衣服,等他出来时,赵泯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依旧是那部黑/道片。
客厅关了灯,色彩不一的光线从赵泯才的眼睛里反射出来,他倒是全神贯注地在看,好几秒才眨一次眼。
“你是喜欢看现实题材类偏黑暗的电影吗?”谢之怀坐上沙发,“竟然在看第二部了,”
“这是现实题材吗?”赵泯才点开简介,“我一直以为它是科幻片。”
谢之怀:“科幻片?为什么?”
赵泯才:“逃/税还不会被抓的,这难道不科幻吗?”
谢之怀:“……”
这么一说竟然有点道理。
谢之怀又说:“可他们是黑/帮。”
赵泯才抱臂说:“黑/帮当然也要交税。那些家伙人精得很,经常会开一家正经的公司当伪装,底下进行黑/道交易,既然是正常的公司,自然就要交税。”
“你很了解啊。”谢之怀说。
“因为有认识的人是做这个的,”许是怕他误会,赵泯才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
“不过这个都是电影了,剧情逻辑都是虚构了,就没什么好探究的,”谢之怀看了眼电视里对峙的主角们,“就像那些电视剧说你们总裁经常找医院陪葬一样,大家也没说什么。”
赵泯才:“我不会那样做。”
谢之怀:“我知道,你比他们正常很多了。”
赵泯才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勒索医护人员还不如给他们足够的钱财,金钱比威胁更能收买人心。”
谢之怀:“……”
谢之怀:“有没有可能医生不能受贿。”
“我会将这些钱作为加班补贴,让院方给参与医疗的医生与护士们,”赵泯才说,“如果用钱能解决工作效率和工作态度问题,那为什么不用钱解决?”
谢之怀顿时肃然起敬。
好啊,觉得他们打工的人效率低就给钱的办法他双手支持。要是电视剧的霸总都由赵泯才当,还有人会讨厌那群癫子吗?
至少他不讨厌。
电影播完,谢之怀什么都没记住,只记得赵泯才是位散财童子了。
渐渐入夜,赵泯才打完招呼,走进卧室。
谢之怀拉上百叶窗,让云月只能投进金缕丝绒般的光。他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视线渐渐迷糊起来,不知不觉便进入梦中。
凌晨两点,一抹黑影悄然无声地来到沙发前,长发及腰,要不是脸有血色,其气质阴沉沉,换做旁人见了一定大喊“鬼”啊。
沙发上的人面朝外得蜷缩身子,眼镜安安稳稳地搭在餐桌上,露出挺拔的鼻峰与浅浅双眼皮淡痕的眼睛,薄唇紧闭;薄荷绿的睡衣没能遮住锁骨,半褥床单拖到地上,脚踝迫于无奈地袒露客厅。
好在有暖空调,熟睡的人并没有觉得冷意,只是砸吧了一下嘴,又面朝天地睡了。
这下棉被只剩下裹着肚子的一角。
赵泯才垂眼看了好久,等秒针转了一圈,他才沉默无言地蹲下,直勾勾地盯着酣睡的人。
他像是定下了某种决心,在那人的耳边喑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话。
“……。”
于是,天破初晓,晨光引来阵阵白云,穿过风啸的海岸、夺走夜晚遗留的困顿,如金纱降临,穿透百叶窗的缝隙。
被光迷糊一脸的谢之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