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池奇道:“怎么问年羹尧要人。”本无大师道:“年羹尧这孩子现在抖起来了我打听得他自福建率军回京今日便到杭州。浙抚要将一批朝廷的钦犯和疑犯都交与他。我明日就看他去。”甘凤池急道:“大师这可要三思而行!”本无道:“甘大侠有何高见?”甘凤池道:“年羹尧既然做了清朝的将军只怕对大师不利。”本无道:“年羹尧这孩子我自小看他长大他的罗汉拳法还是我亲自所传谅他不敢对我无礼。”甘凤池道:“还是小心的好。”本无叹道:“年羹尧天生颖异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人材就算他变坏了我也要亲自去看一看看他坏到什么程度!”要知本无大师年已六旬开外虽云勘破色空但老年人爱孩子的本性却甚为强烈年羹尧小时一年中有半年在少林寺少林三老特别爱他一半固然是由于他的聪明颖异一半也是因为和尚无妻无子到了年老特别欢喜孩子的原故。
甘凤池尚待进言本无大师麝尾一拂又笑道:“再说贪僧虽然年老力衰年羹尧那点兵马也还未必能困得住我!”少林三老中本无最为强项火气也大。甘凤池不敢多说便道:“那么我们在寿昌书院听候佳音。”本无大师举履施礼单身自去。
李卫接了年羹尧和了因进入杭城了因听得路民瞻已被吕四娘救去咆哮如雷年羹尧却微微笑道:“一个路民瞻有什么要紧?天下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他纵逃去也做不出什么事来。”了因怒气稍解不久韩重山和天叶散人来见报说少林监寺本无大师现身此地救了吕四娘之事年羹尧眉头一皱道:“这老家伙最爱理人闲事。”了因前在山东钦差行署曾吃过本无的亏此气至今未消怒道:“他若撞在我的手上我走要他再吃我一杖。”韩重山心中暗笑心想:你那禅杖未必强得过我的辟云锄何必胡吹!
年羹尧和了因、韩重山等人都是旧识便邀他们到军营去住畅叙联欢。当日浙抚李卫便将钦犯一十八名点交;年羹尧一看果然有印宏在内当下也不作声叫副帅岳钟淇把犯人押解回营。自己和李卫寒暄一阵同了因等人告退。
是夜军中点起牛油巨烛大宴了因这一班人。了因等人都以年羹尧的长辈自居而今见他成了一军主帅又羡又妒了因道:“还是小年有出息咱们少读兵书弄来弄去都只是拿刀弄杖。”年羹尧忙陪笑道:“那里话来大师将来身为国师那是何等清贵!”殷勤劝酒把一班人灌得酩酊大醉。
席散之后年羹尧回到自己帐中听得军中击鼓已是三更。微微一笑将帐中隔着的一重帘子拉开冯琳倏的跳起说道:“哦原来你这人是个酒徒喝得醉醺醺的快走开一点。”年羹尧道:“你这小孩子知道什么?我不喝酒你便要被押回皇府。”冯琳“噗嗤”一笑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才是说孩子话呢你喝酒和我回皇府有什么关系?”年羹尧“嘘”声道:“宝国禅师在这里我和他们喝酒把他们都灌醉了。”冯琳眼睛滴溜溜的转忽然拍手笑道:“呵你真聪明你要把他门灌醉了然后放我逃走那么杭州城中就没有人能捉得我了。”迈步便走。年羹尧道:“且慢!”冯琳转过身来道:“你又不想放我走了么?”年羹尧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妈妈呢?”年羹尧是想试探她对自己身世知道多少。其实她的来历年羹尧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师傅钟万堂带来的女娃儿冯琳一愕眉尖紧蹙道:“从来没人问我这话!”年羹尧道:“现在我就问你!”冯琳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萨伯伯说我自幼死了双亲是他把我抱养大的。他们都叫我做琳儿。”年羹尧道:“你不回皇府到哪里去?”冯琳一笑年羹尧看她脸上梨涡十分可爱。道:“呀你真顽皮别人问正经的你却尽笑。”冯琳道:“你问得好奇怪难道你怕我撒谎住到你家里不成?”
年羹尧心念一动道:“问你去哪里有什么奇怪?一年两年的你这个小妞儿就要变成大姑娘啦难道还好意思东飘西荡走荒山宿野庙的过日子?”冯琳笑道:“那有什么不好我穷了便偷偷东西容易极了又非常有趣你知道么?”年羹尧又好气又好笑道:“四皇府的人常在江湖走动你不怕给他们碰到么?”冯琳道:“我的眼顶利一见他们影儿我便跑了。而且除了宝国禅师之外他们也不知道我偷偷溜出来的。那个骚婆子就不知道见了我还拉着问长问短问四皇子派我出来干什么呢。”年羹尧知道她所指的骚婆子就是韩重山的妻子叶横波不觉一笑。又喜她对自己说出心中话非常高兴便道:“现在只是宝国禅师知道将来难保没更多的人知道。四皇子见你久不回府他会派人捉你的。”冯琳道:“哼你别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