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都辗转反侧不能熟睡。冯琳从未见过如此至诚的君子心中有感反复思量一会儿想把真相全告诉他一会儿又想仍然瞒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年羹尧来年羹尧雄才霸气言行举止自有一种威仪冯琳心底里非常佩服在此次上嵩山之前总觉得李治不能和他相比但经了这场病后年羹尧的影子忽然渐渐淡了。冯琳又想起允祯逼婚之事蓦然了一个怪想心道:“人为什么要结婚我也不知道。但女孩子总得有一个丈夫大约是不可避免的了。假如要我选择一个丈夫选择谁呢?是年羹尧呢?还是这个有点傻气的李治?晤最好他们能像泥人一样可以打碎了和水捏成一个。呸真是傻想法!我现在又不要结婚想这些做什么?”不觉笑了出来。
李治也正在胡思乱想回味冯琳所说过的话疑云笼罩心头突闻冯琳笑声坐起来道:“怎么你还未睡吗?”冯琳道:“我想起那个秃驴被你吓跑现在还觉好笑。”石壁上插着的松枝烧得噼啪作响李治道:“晚间很冷你当心点要不要烧一堆火?”冯琳道:“不要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姐。”她睡不着坐起来想与李治聊天。推开当作枕头的包裹手触书本抽了出来李治笑道:“全靠这本书救了你的小命。”
冯琳想起李治恩德无可言报把那本傅青主的绝世奇书递过去道:“你欢喜这本书我送给你吧。”李治心念一动奇道:“这本书不是易怕母叫你去取的吗?”冯琳道:“是呀你怎么知道?”李治道:“她老人家要你取这本书当然是想留给无极派的传人。你怎么可以私将授受?”冯琳信口胡说不想又碰了钉。要知易兰珠是一派宗师辈份极尊她断无要别派的书据为己有之理。冯琳在皇府长大却不知这种武林中最为看重的事情说谎之时顺着李治的口气为这本书既然是易兰珠要的那么自己这个“冒名弟子”也就有权处置了。给李治一说急切间竟想不出话来自圆其说李治瞧着那本书忽然叹了口气。
冯琳心道:“糟了这回定是给他识破谎言所以才连连叹气。”李治叹了口气说道:“想当年易老前辈和无极派的傅祖师从中原一同来到塞外与无极派说得上是数代交情而今却眼见傅青主身后凋零连传人也没一个这本书将来也不知要给谁才好她老人家若见此书不知多伤心呢!”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以她老人家的地位也可行武林大典以一代宗主的身份替别派物色传人传书赠剑。”冯琳眼珠一转笑道:“这事何必你来操心无极派的传人早就有了。”李治道:“谁?你说是年羹尧吗?年羹尧虽然是钟万堂的徒弟但他叛师求荣为武林所不齿。我听母亲说过易老前辈有一次和她闲话还曾想提她一同具名通告武林同道替钟万堂清理门户把年羹尧逐出无极派的门墙呢!”
说话之间忽见冯琳双眉紧蹩面色不预李治愕然停口拉起冯琳的手问道:“怎么你不舒服吗?”
冯琳心中难过之极她绝未料到她所佩眼的年羹尧原来在武林侠义的眼中却是一个坏蛋。她想问李治年羹尧怎样叛师可是又怕李治说出令她更伤心的事情终于忍住李治问道:“你说无极派早有传人若不是指年羹尧又是谁呢?”
冯琳已把谎话编好定了定神笑道:“你认识的。”李治道:“谁?”冯琳笑道:“是我!”李治大吃一惊道:“易伯母怎舍得你改投分派?你是她唯一传人你改投别派她不是白费十年心血吗?”冯琳道:“我的师傅说她本想替无极派另找传人可是若找不到好的便对不住傅青主要找好的她年纪老迈又没有这份精神。所以才想叫我替无极派重开门户。至于天山一派的传人不是还有我的唐叔叔吗?”冯琳早从李治口中知道天山各人的关系所以说来头头是道。
李治一听心道:“易伯母一代宗师行事非我辈所能料及。她古道热肠女中英雄竟肯舍弃爱徒真真难得!”又想起冯琳精通无极派的剑术想是易兰珠要她学的因此对她的话竟然深信不疑。笑道:“如此说来你竟是无极派未来的宗主了可喜可贺!”
冯琳笑道:“所以我有权把这本书送给你。”李治笑道:“我又不想改投别派你给我做什么?”心中暗笑她小孩脾气。
冯琳道:“我没东西送你这本书你非要不可。你放心我不要你改投无极派便是。”李治莫道:“不要这样孩子气。这是你门户中的宝物不该随便送人。”冯琳道:“上卷的剑诀拳经我已熟记心中。下册的医书我却是一点不懂看着也觉厌烦要它何用?”
李治听她提起医书眼睛一亮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在微弱的松枝光中“金针度世”四个金字特别触目李治想起医书中所载的离魂怪症心道:“瑛妹所说的生病后忘了天山剑法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念头一转微笑说道:“那么你就把下卷医书送给我吧。”冯琳见他肯要喜孜孜的把下卷递给了他笑道:“好啦你看通了将来我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