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娘妙解琴音一说即中。6康睁眼说道:“你没有冒名骗我你的确是吕留良的孙女儿了!”吕四娘道:“我有一位至交好友危在旦夕。急着要请废园老人诊治。”6康道:“他在半月之前已离开我这里了。”吕四娘道:“去了哪里?老丈可愿见告么?”6康笑道:“看在你祖父的份上我只好让你们去麻烦叶老头了。叶老头还有一个好友陈画师在八达岭东面的康庄另有一个姓杨的徒弟在八达岭西面的南口。那两人请他轮流去住。我也不知他现在谁家。反正是在这两家之中便了。康庄和南口距此地都有一百多里你们在此歇一晚吧明日再去。”吕四娘道:“不必了待我们见了叶公公之后再回来听你老弹琴。”6康道:“也好!”继而叹口气道:“现在能听得懂我琴声的也不多了!”
吕四娘告辞出门已是午间时分便和冯瑛商量道:“想不到有此波折事情紧急。你我分途去吧。我到康庄去找那姓陈的画师。你到南口去找那姓杨的徒弟。记着你对前辈一定要非常恭敬心中再急也不能火燥。”冯瑛面上一红道:“这个当然。”当下两人分道前往。
冯瑛一算假如到了南口能找得到立刻雇车请他回来四天刚可赶到。那岂不正是唐晓澜最后的期限。心中甚急忙中有错偏偏又走错路幸得一觉便立刻问人直到午夜时分始摸到南口。冯瑛想吕四娘告诫她的说话叫她不要深夜扰人但却又忍耐不住心道:“我且到那姓杨的家中探探看。看废园老人在也不在也好安心。”便去拍一家农家的门问杨家地址乡下的人甚为诚朴听说她是急病延医便告诉她道:“在村东头那家青砖屋便是了。杨大夫的医道可高明哩你请得他动多重的病也能医好。”冯玻道谢一声立刻便走。
冯瑛跳上瓦面忽见屋中露出冯瑛心道:“这老头儿精神真好现在都还未睡。”想下去谒见又怕吓了他们。便伏在瓦面上向下窥望。
屋子下面点着两盏琉璃灯桌子上放着一个檀香炉炉香撩绕只见一个老头端坐桌子前面的太师椅上另一个老头侍立在旁。冯瑛心想:那端坐的老头想必是废园老人了。
废园老人双目紧闭摇头晃脑说道:“医者意也意到病除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采古人之长探病人之短运本身之智不必为古人所围亦不必为病家所蔽。须知病症日增有为古代所无者故日不必一切皆从医案中寻;病家陈述病情或失于夸张或因并之症而转移重点故日不必为病家所蔽。老弟你对汤头口诀都能背诵如流今后应对医理更下苦功。”那侍立的老头连声应道:“是是!”废园老人又道:“时间无多我今传你心法。”提起狼毫在书桌上边讲边写冯瑛对医学一无所知听得十分烦闷正想走开废园老人突然昂叫道:“喂你已偷听多时还不下来吗?”
冯瑛大吃一惊心道:糟了这回定给他见怪了。只好飘然堕地上前施了个礼道:“请老前辈宽恕我本想明朝来的但但”正在揩辞解说废园老人忽道:“拿手过来我给你把脉。”冯玻愕然伸手废园老人三指按她脉门过了半盏茶的时分忽然松手说道:“怪怪。你的亲人之病没有一年也有半截为何你不求医?”冯瑛奇道:“叶公公你如何知道?”废园老人又道:“你的内功根基甚厚足当得别人十年的功力你的师傅是谁?”冯瑛不敢隐瞒答道:“我的师傅是天山易老仙婆。”废园老人道:“悟那怪不得原来你是易兰珠的徒儿。”闭目半晌然后说道:“你胸中有一股郁积之气由来已久而肝火又燥定当是有极重大疑难之事久未能释。你既深夜访我想来定是延我治病。若非亲人你不会如此着急;若非怪症你不会疑团塞胸你说说看你的亲人是什么病?”冯瑛喜道:“叶老公公你真是医道通玄料事如神。我正是想延你冶病我的亲人”话未说完那在旁侍立的老头忙截着道:“师傅你如何还可劳心?”冯瑛忙道:“我是吕姐姐叫我来的。她叫我替她的爷爷问候你老人家。”废园老人见她突然插这几句闲话不觉诧道:“你哪位姐姐?她的爷爷是谁?”冯瑛道:“我的姐姐叫吕四娘她的爷爷是吕留良。”废园老人哈哈一笑突然面呈不悦之容道:“吕留良的孙女儿怎么也是这般俗人见识。她岂不知医家若逢奇症除非万不得已必定会去诊治的么?何必用她爷爷的情面请托?”冯瑛一喜连道:“是是!”不料废园老人双眼一翻道:“可惜我不能去!”
冯瑛急道:“你不是说非万不得已才不去的吗?”废园老人道:“我正是万不得已!”冯瑛急得流泪道:“他还有三天零半日便是死期你若不救就没有谁能救他了。”废园老人微微一愕苦笑道:“哦他也能自知死期?”冯瑛道:“不是他能自知是别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