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再美,哪有他千分之一啊?
虽然态度是实打实的差,但那是因为他饱受折磨,早已心力交瘁,只要自己能把他救出去,他一定会感恩戴德,到时候,自己说一他肯定再也不敢说二。
还有什么比让瞧不起自己的美人臣服更有乐趣的事?
这么想着,他干脆抬脚就往村长的院子走,走到一半,远处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劲啊,不是没让他们杀牛了吗?
他寻着气味,最终停在了猎户屋前。
说起来好久没管这人,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他想着进去施施恩,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从猎户那里再搜刮点东西出来。
可一推门,看见屋内那可以说是惨烈的场面,彦自书手一抖,软着膝盖拔腿就跑。
他回去把汝芸拽了过来。
她反应比他还激烈,捂着嘴差点把午饭吐了个干净。
屋内全是血。
墙上、地上、天花板上,更别说那张床榻,褥子和被子早已被血浸泡了个透彻,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二人视线中央,猎户……那应该是猎户吧?被切开的喉咙上插着一把反光的匕首,双眼外凸,浑身浴血,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是……是谁杀了他?”
缓过来的汝芸青着脸小声问。
彦自书怎么可能知道,他想都不敢想这个穷乡僻壤的村落,居然还有杀人魔。
“反正……肯定不是妖兽干的。”他上前拔出那把匕首,把它给汝芸看:“你认不认得,这是谁的东西?”
汝芸定晴一看,吓了一跳:“刀刃断了……那这不就是……”
“是我的。”彦自书颤颤和她对视:“这是我的匕首!”
他刚才一进屋,首先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匕首。
本以为是在哪里丢了,没想到……会插在一个死人的脖子上……
曾经为了模仿那些威风的剑修,他装模作样给匕首取了个名字刻在刀柄上,所以这无疑就是他的。
“怎么办?这、这人不是你杀的吧?”
“废话,我凭什么要杀他,我就没杀过人!”
彦自书觉得不妙,非常不妙,好在是他先撞见的这一幕,要是先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岂不是要平白蒙冤?
他当机立断:“不能被村人,尤其是村长发现!我们把尸体藏起来。”
“为什么这么麻烦?把匕首拿走不就好了?”
“那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总觉得我猜得到是谁杀了他。”
毕竟,那天晚上在那间房里的,只有三个人。
二人七手八脚用床褥把尸体裹起来,忍着臭气熏天的味道,慢慢抬出屋子。
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地窖,是冬天用来屯食物的地方,盖子上堆满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使用。
彦自书拿匕首三下五除二把锁头撬开,连着褥子将尸体直接扔进去。
“汝芸,那个玉佩呢?”
“玉佩?在这……哎!”
彦自书夺过玉佩,在染血的手心一抹,径自扔进地窖里。
汝芸大惊失色:“哥,你干什么!不是说值很多钱的么?”
“我问你,你相不相信你哥?”彦自书也不跟她解释。
“我当然是相信的……”
“那就对了,别的不要多问,咱们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哥都这么说了,汝芸只好点头,那玉佩那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二人洗净了手,确认全身上下没有别的异样,方才回到村里。
到底发生了这种事,汝芸一晚上都忐忑不安难以入睡,彦自书也醒了一整夜,可他不是怕,是兴奋,是一种离渴望之物越来越近的兴奋。
那双望向天花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翌日凌晨,经历了一天一夜,村民们终于发现元秋和朝长陵不见踪影。
听说这个消息,彦自书不等村长开口,径自起身道:“行,我去找,肯定把人给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