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美儿已经怀孕?杨悦与李愔不由同时惊呆。
眼见“阿难弟子”此话虽是说给李愔,双眼却盯向杨悦,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尽是得意。呆怔片刻,杨悦不禁大笑:“你以为本公主会信?”这个“阿难弟子”为了让自己伤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阿难弟子”再次冷笑,眼中得意已成讽刺,大笑道:“信还是不信,你不妨亲自问一问蜀王。”
蜀王?杨悦回头去看,却不由再次怔住。突见李愔惊愕之下,早已变色,眼中恐惧比刚才更甚,尴尬与惶急交织,紧紧攥住杨悦手指,急切间已是语不成句:“我。我”
你。你什么?杨悦嘴角不禁再次苦笑,已明白此事不会有假。
“我不知道那晚,我吃醉了”慌急之下,李愔无力地解释,却知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吃醉”焉能称做理由?许多年前,正是因为同一件事儿,杨悦心灰意冷潜藏入宫。如今又是同样的事情。她会怎样?
霎时间,李愔只觉绝望,禁不住浑身抖动,手指不自主跳动,额上青筋条条爆出。
“阿难弟子”却已禁不住在兴奋大笑,这才是她真正最想看到的。
“女贼。住口!”两声爆喝突起,却是薛仁贵与冯文瓒,这件事情大概也只有他二人最清楚不过。只是二人距离杨悦与李愔所在战舰,有百米开外,一时不能近前,想要解释却又如何解释,便是李愔自己尚且无法解释清楚
“哈哈哈!”突然,杨悦爆出一声长笑。许久才停下笑声。伸手抚向李愔额头,道。“原来那天一早你不辞而别,并非听信流言,而是”
“我,我,不敢去见你,所以”李愔一怔,坚涩地点头。
“若非酒醉,她岂能近得你身!怎能怪你。”杨悦再次大笑。
“你,你当真不怪我。不生我气?”李愔再次惊呆,喜出望外道,“你肯信我?!”
“我自然信你!”杨悦点头大笑。“阿难弟子”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让其得呈。何况,这些年李愔对她的心思,她又何用再去怀疑?
转头去看“阿难弟子”,杨悦高声笑道:“如此说来,还要多谢陈娘子,若非陈娘子提起此事,反而不知其中误会”
“你”这次反抡到“阿难弟子”大怒,万没想到一场好戏,反变做令二人冰释前嫌,如何不怒!
“阿难弟子”狞笑几声,突然喝道:“废话少说!我到要看看蜀王到底要不自己的子嗣!”
要不要子嗣?众人心头一凛。如今诸王之中,除了赵王与曹王年纪尚幼,便是越王、纪王也已有了子嗣,更不用说李治以及吴王等人,都已儿女苦干。唯独蜀王,已近而立之年,至今却还没有一男半女。纵然李愔不顾蜀王妃,又如何不顾自己的儿女?便是薛仁贵等人听了,也不由动容!
“你到底想怎样?”李愔皱眉,缓缓道。
“本女皇只想一命换一命,我要你拿隋国公主来换蜀王妃。否则你的弓箭再快,我快不过我手中利剑。”“阿难弟子”哈哈大笑。
一命换一命?原来女贼不只是想以蜀王妃为人质,要挟脱身,还想杀了隋国公主。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去看蜀王。
李愔冷哼一声道:“杀了她等于谋逆叛乱,你以为本王会出此下策?”
不错,杀了隋国公主等于谋逆!众人心头一凛,无不点头称是。纵是蜀王不愿,却也别无选择!
“我早已说过你想拿她来要挟蜀王,不过是痴心妄想!”杨悦大笑,“不过,本公主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投不投降?本公主三番五次劝说,也算仁至义尽。如今便是直接杀了你,想来陛下也必不会当真怪罪本公主。否则”
否则什么?不待杨悦说完,“阿难弟子”突然浑身大震,眼光一闪,失神道:“你,你是说是他让你抓我回去”然而话未说完,转瞬忽又面如死灰,突然狠狠瞪向杨悦,怒道,“你敢来消遣我!”
“我怎敢消遣你,陛下其实的确对你念念”杨悦连连摇头笑道。刚才她的确故意说李治有意让自己抓活的“阿难弟子”回去,正是在说李治对“阿难弟子”还有留恋之意。知道“阿难弟子”对李治情深,听了或许会有所感动,没准真的会“投降”,眼见计谋得呈,不想“阿难弟子”忽又变色。
“住口!”
杨悦“不忘”二字尚未出口,“阿难弟子”突然狂怒,大怒道,“你敢再说一个字,我立时一剑杀了她。”手中宝剑向前移进几分,切到独孤美儿肌肤之上,突然狂笑,“你若当真想她死,好,我成全你!”
当真想她死?众人听了,心下不由纳闷。杨悦一早便说“杀了她,反会感激不尽”,这个女贼头,怎么反似认为杨悦并非想要她死?
“等等!”众人正在疑惑,突听杨悦急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