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大当家乖乖坐着,掌心朝上摊开,乖乖等着长衡上药。
长衡拿着草药有些手足无措,后悔刚才一时冲动答应下来帮大当家上药了,他根本就不会啊。
“大当家,要不你还是去找阿奇吧,我不会……”他的声音因紧张带上细细的颤抖。
“夫人,阿奇平常也很忙的,光是那些草药他都打理不过来,你确定要去打扰他吗?”
一听见要打扰别人,长衡就不说话了,叮嘱道:“如果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那就麻烦夫人了。”
低沉的纵容的语气听得长衡脸一热。
长衡小心翼翼扯开大当家手心上缠着的布条,模糊的血肉逐渐暴露在空气中,混合着黑色的草药看起来有些瘆人。
长衡欲言又止,拿过一旁的药默默帮大当家包扎,纵然他很小心了,还是扯到了大当家的伤口,鲜红的血珠从刀口里渗出来。
长衡愣了一下,然后故作不经意擦过手腕上的红玉石手链,小声问:“大当家疼吗?”
“不疼,你继续,”长衡的小动作自然被大当家收入眼底。
大当家默不作声,看着低眉的长衡。
跃动的火光落在长衡白皙的脸上,勾勒出流畅柔和的面部线条。长衡的睫毛很长很黑,此刻低垂着,在眼皮下方拉出一块小小的阴影。可能是伤口太过吓人,睫毛在小幅度抖动着。长衡的眼睛很黑,每次动情时都倒映着大当家的面容。
只是现在他垂着眼,大当家看不见,只能凭空想象那灿若星辰的眼睛。
长衡的眼尾有一颗颜色很浅淡的小痣,每次都会因害羞而染上暧昧的颜色,勾得人欲罢不能。
大当家最喜欢的还是长衡的嘴,说话时斯斯文文,亲上去的很软很甜,比棉花软,比山枣甜。虽然此刻,长衡的嘴紧抿着,但大当家依旧能想象出那份柔软。
地上映出两个头抵着头的黑色阴影,好似一对儿密不可分的情人。不太明亮的烛光暧昧了氛围,照出大当家眼里的波涛汹涌。
“夫人。”大当家的喉结滚动两圈,声音早已沙哑不堪。
长衡为大当家系了个蝴蝶结,疑惑:“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大当家说。
长衡说:“包扎好了,这几日就不要干粗活了,以防再撕裂伤口。”
“好的,谢谢夫人。”
“没事,我应该做的。”
虽然大当家经常喊他夫人,但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觉得“夫人”这两个字格外不同寻常,烫得他耳朵发麻。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十分别扭,屋内的光线不太清晰,大当家不知道长衡脸上的绯红是害羞的还是火光的颜色,甚是缱绻温柔。
为了方便给大当家包扎伤口,长衡蹲了下来,此刻,从大当家的角度可以看见那截脆弱的粉色的脖颈,以及往下延伸的颈项线条。
像是受到蛊惑,大当家俯身在长衡唇上落下一个极其温柔的吻,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