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爷和先生的关系不太好。少爷总觉得先生不够关心他,总喜欢跟先生唱反调,希望引起先生的注意,让先生多陪陪他。实际上少爷从小到大一件过分的事都没做过,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不敢,甚至还有些胆小。”
漂亮的皮囊包裹着脆弱的灵魂。
没有人能真正走到他的内心,窥探到他心中所想。除非他自个愿意,一层一层将自己的洋葱表皮扒开。
否则,永远别想真正了解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长衡笑着反问:“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怕我会忍不了君灼的脾气像其他家教老师一样辞职吗?”
冯管家缄默不语。
长衡说:“您放心好了,拿钱办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长衡将最后一口橙汁饮尽,放到冯管家手里的托盘上,“今天的时间到了我先回了。”
他现在真的着急回家,怕晚一会儿回家妹妹没人陪。
冯管家点头,其实不是怕长衡辞职,而是少爷太需要这样一个清醒懂事的同龄玩伴了。一开始,太太说先生给少爷找了个同龄的家教老师他还不太看好,因为他见过少爷的同学,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混混,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在少爷身后吹嘘,都把少爷吹捧的都到天上去了。
都是同龄人,他怕长衡也是那样阿谀奉承的人,禁不住诱惑。与少爷接触时间久了,也会变得和少爷那群不着四六的朋友一样。但,从今天的接触来看,长衡不会,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处事风格,亦或是和少爷的相处方式,都能看出他是一个清醒自持的人。
不得不说,先生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就看中了这个万里挑一的人。
临走前,长衡又突然转身,“忘了说,你们家少爷人不错。”
没想象中那么难缠。
就是傻了点。
听不出好赖话。
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
下了楼,长衡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阳光落下来照到君灼的窗前,恍惚间有什么鸟儿飞过去了。
君灼躲在窗户下面,因为偷看被抓包,心跳的十分厉害。
平静了一会儿,又慢慢站起身,扒着窗沿,弓着腰,好像一个蹲点作案的小偷。
小区里栽种着君灼叫不上来名字的大树,开着黄色的小花,十分漂亮。阳光从枝丫的缝隙落下,被裁剪成各式各样的几何图形,长衡的影子覆盖在几何图形上,延伸至小路深处。
路上没有了长衡的身影,君灼看着小路发呆,莫名其妙想起前几个家教老师,走之前和长衡的表情是一样的,又凶又冷。然后他接到老爹的电话,说家教老师被他气走了。可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啊,他爹就以为是他故意把他老师气走的,也不听他解释狠狠把他教训一顿,再继续找家教老师。
老爹说长衡是他最后一个家教老师。
如果最后一个家教老师也走了,他就不用过被迫学习的生活了吧。
那些家教老师的话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说过多少遍了,这道题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么简单的题你都错!?我有没有教过你只要看见这个选项就选它!”
“你这样的,就算是孔夫子也教不了你。你去孔夫子庙前背背《论语》,没准孔夫子还能被你气活呢。”
“算了,就你这样的笨种,学了也是白学,学了也是浪费时间。”
“要不是你爹给的钱多,你以为我会教你这样的孩子吗?真是气死人了,要基础没基础,要脑子没脑子。”
“你得亏有个有钱的老子,不然这一辈就等着混吃等死吧。”
……
他也没有很笨吧,他可是被年级第一夸了,还不止一次。
君灼迟钝的想。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君灼的思绪被迫从痛苦中抽离。
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
“你的脸咋啦,谁欺负我的宝贝儿子了?快让妈妈看看要不要紧,疼不疼啊,灼灼。”
“您儿子可是新城的小霸王谁敢欺负……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儿了。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只能待在家里,我快憋死了。”君灼偶然看到床上摆放整齐的游戏机,长衡什么时候留下的?还摆放的那么整齐-
长衡刚走到小超市门口,就听见楼上传来妹妹的哭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小超市的卷帘门是紧闭的,长胜应该出去了。长胜从来不是能闲住的人,只要一有时间就去打麻将。周一到周五长衡要上学,没办法看店,长胜才勉强坐住,但是一到了周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