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又温柔的语气,以及多情的目光,巧喜就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小侯爷,但仍心有余悸,慌慌忙忙道歉:“奴家方才无礼了,还请小侯爷见谅。”
欠身行礼。
巧欢听见巧喜的惊叫,走过来看什么情况,看见死而复生的小侯爷,又看见慢慢走过来的大将军,脸色瞬间白了,身体的本能应该跑,骨子里的奴性习惯让她下意识欠身行礼。
“阿欢!!”巧喜连忙跑过去抱住巧欢。
巧欢受到的惊吓太大,一个礼没行完便倒在了地上。
长衡拿着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都什么事啊,他有那么吓人吗?
视线里多出一双鞋,抬头和兄长对视。
长劭熟练拿出钱袋子,给了路过他们身边的巧喜一些银两,温柔说道:“好生照顾她。”
长劭的语气是温柔的,表情却非常严肃,浑身上下都是杀伐之气,不可近人。
导致巧喜不敢接长劭给的东西,低着头一个劲说谢谢。
他们回来是有事和长故商议,不能耽误久了,所以长劭干脆果决的把银两塞到巧喜手心里。
巧喜一个人抱着巧欢是有些吃力的,长衡又找来几个下人帮着巧喜把巧欢扶了下去。临走时,长衡拿了一个蜜饯塞到巧喜手里:“吃点甜的,放松放松。”
说着,长衡自己也吃了一颗,嘴里都是甜甜的果蜜香,“下去吧,好生照顾她。”
同样的一句话,从长衡嘴里说出来就像裹了蜜一样甜,甜到人心口里,从皮肤中渗透出来,少女红着脸点头,连忙走了下去。
长衡笑说:“兄长,对待女孩子要温柔,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嘛,不然讨不到媳妇哦。”
表情贱兮兮的,长劭刚要开口反驳,被长衡用扇子挡住了嘴,“嘘,兄长不要说,我不想听。”
长衡转身就就跑,腰间挂的环佩碰撞发出声响,红色的穗子摇曳,显然是最轻松恣意的状态。
长劭看着那道无忧的身影,锐利的眼眸中泛出一点无奈的笑意,骂不得打不得,也能只能被他们惯着了。
长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溺爱,被娇惯,性子却没有那么娇纵,该明事理的明事理,有退有进,不讨人厌,还十分招姑娘喜欢,不用担心以后娶不到心仪的女子。
这样无忧无虑一辈子就好了,他答应母亲的事也算做到了。
“啊!小老头儿你下狠手啊!”
房间里传来长衡痛苦的惨叫声。
长故下了床,神色愠怒,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漆黑的木棍,再仔细看上面还雕刻着十几行小字,最醒目的是棍子上的字头,小篆刻着“长家家规”四个字。
这根木棍是长家的家法,犯了错就用这个抽,长衡小时候可没少挨抽,当然长大后也是挨抽,只不过因搬出去了,长故抽不到,次数才减少了。
“没规矩!你是不是觉得你长大了,搬出去了,我打不到你,所以才越来越如此肆无忌惮!竟然如此这样称呼我!太傅这样教得吗?夫子是这样教的吗?读书十几载,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长故声音洪亮,言语也清楚,哪还有死了儿子的疯癫感,若不是脑后铺着花白的头发,就这声音都有人以为是壮年发出来的,而不是出自年过半百的老人。
长衡跪在地上,挨了抽也跟没事人一样,笑嘻嘻道:“爹,我知错了,以后有事绝不瞒着您了,绝对有什么说什么。再说了我刚办了好事呢,你就功过相抵,别打我了呗。”
“你还说!你还提这件事!你真是气死我了!”长故把家法放回原位置,被长衡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儿子没京城中说的那么风流,他是开心的,可是他受不了隐瞒,尤其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对自己的欺瞒。
他和劭儿都在尽心尽力保护衡儿,没想到衡儿为了自保,欺他们瞒他们,胆大妄为,简直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要不是怕他这把老骨头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实在瞒不住了,才告诉他,不然以长衡的性格,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知道长衡“装傻”这件事。
“你说你想瞒我到几时?是不是等我入土了才告诉我你很聪明这件事!?”
“不敢,不敢,”看老头儿气得太厉害,长衡想站起来为长故顺顺气,但是被长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小儿天资愚钝,很愚钝,没那么聪明,连最基本的算数都不会。”
“愚钝?你愚钝?把我们瞒得一问三不知,跟个傻子一样被你刷得团团转,到底谁愚钝!?”
“我……我……”兄长不是说爹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开心吗?
怎么如此生气,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削掉。
长衡咽了一口唾沫,心想可被兄长害惨了,早知道先回自己府里了。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那些事的,就是走着走着突然飞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他故意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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