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只会动动嘴皮子夸皇上, 武将让着皇上, 久而久之皇上就觉得一个人围猎没意思, 于是询问大臣如何将狩猎变得有趣。文臣开动大脑,各显神通, 什么提议都有。最终皇上根据大臣们的意见,决定每年举办一次围猎赛, 参加的人上至将军,下至百姓。
将军赢了加官进爵, 百姓赢了赏黄金白银, 浮锦绸缎。
参加比赛的人多了,山林里的动物明显不够猎杀的, 皇上就命人抓捕其他地方的野物投放到亶爰山中,去其他地方抓捕动物,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时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臣们便提议改变赛制,增加比赛的难度,命人往山林中投放没毒的蛇,被蛇咬中意为淘汰;有时也会在山林中布置一些陷阱,中招者也视为淘汰。
再到现在,控制往山林中投放动物的数量,让参赛者凭本事去抢。
大型动物投放五至十只,小型动物投放十到二十只。
人多动物少,你争我抢,更显真本领,也比谁猎杀的多更具趣味。
动物骨子带着不可磨灭的野性,人是高级动物,骨子里流淌着喜欢杀戮的本性。只因为有社会约束,才将本性隐藏、克制。本性是骨子里的,磨灭不掉,后来人们把这种本性转移到某种东西上,比如,斗蛐蛐,斗鸡,斗牛,再到人与人互搏。他们借着玩乐的名义,以此满足心中杀戮的本性。
人,天生的坏种。
问题来了,怎么区分谁是谁的猎物呢?
参赛者拿到的箭矢是不一样的,箭杆上都有标号,还有专门的士兵跟在后面报数。
开赛前,参赛者还会比赛射箭,射箭第一的人先选,抽牌子,上面写着自己的标号。不仅如此,还会关系自己拿到多少支箭,第一名二十五支箭,第二名二十支箭,第三名十五支,第三名往后的参赛者均是十支。
此次围猎赛共计投放二十只动物。
五只大型动物,十五只小型动物。
一只大型动物十五分,一只小型动物五分。
共计一百五十分。
亶爰山下,小太监拿着圣旨,用不男不女的调调宣读规则。
亶爰山前建造了一个简单的休息场所,皇上坐最高的位置,南陵和外邦人对面席地而坐,阵营一目了然。南陵这边坐了八个人;穿着特色服饰的外邦人有九个,除去一个哈尔达首领,参赛的人也是八个。
君齐坐在第一个位置,长劭坐在第二个位置,长衡坐在第三个位置,君灼坐在最末端,别说皇上了,就连长衡的表情,他都看不见。
听见哈尔达说:“你们南陵那么大,会跑的动物就这么点?十六个参赛者,十五只动物,都不够均分的,这怎么比?”
太监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示意他去解释。
太监才开口说:“不够分,人们才会抢,只有弱者才会抢不过。这样更能体现围猎赛的竞争性,观看比赛的人才会觉得有看头。”
哈尔达想了想:“也是。”
太监说:“各位都明白规则了吗?若是不明白杂家再讲一遍。
哈尔达说:“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开始吧。”
皇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看了哈尔达一眼。
太监说:“那么请各位前往靶场。”
君齐看了长衡一眼,长衡微微点头。路过君灼身边时,长衡的余光都不曾看向君灼。
君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眼底一片猩红,仿佛被侵犯领地的狼,该死的君齐,长衡明明是他的。
三日前。
君灼得到消息,君齐曾私下里找过长衡,莫名的他心中有了危机感,连夜去了侯爷府,问长衡怎么回事。
长衡说君齐找他合作。
君灼抓着长衡的手臂,语气急躁:“你答应他了?”
长衡笑着,眼里却没一丝笑意,反问:“他给我好处,为什么不答应呢?”
君灼的手慢慢脱力,从长衡的手臂上滑下去,眼眶微红,不可置信道:“你明明答应我的……”
长衡又问:“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夜色很深,君灼的心很空。
他能给长衡什么呢?
什么也给不了。
于是,他道:“我明白了……”
“十三皇子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靶场比赛?”太监道。
君灼回神,漆黑的瞳仁有些黯淡:“谢谢公公提醒。”
皇上这才注意到君灼也来了,当即不悦,把公公唤到自己身边,询问:“他怎么来了?他什么也不会来了也是丢我南陵的脸面。”
看见君灼,皇上就想起那荒唐的一夜,宠幸了一个位分低贱的小宫女。
南陵把血统看得很重,能进宫做妃子的,要么有王室血统,要么是达官显贵、大将军之女。
还从来没有皇帝宠幸过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