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醉了。”越爻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有些失真:“你呢?”
“我……”苏行云的话没说完,“咚”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越爻眸色清明,刚刚仿佛上头的醉意在他起身时烟消云散。
他垂眸盯着醉酒的人,手中的剑应声出鞘,锋利的剑刃寒光四射,只要轻轻一下,就能割断对方脆弱的脖子。
可那剑光始终没有落下,反而被主人反手收回剑鞘中。
越爻叹了口气,俯身认命的抱起软成一滩水的人走向内室。
*
苏行云醒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几乎要晒到他床边了,头顶是陌生的鎏金雕花床与鲛云纱。
“什,什么情况?”
苏行云吓了一跳,被针扎了似的弹起来,房间的装饰有些熟悉,按着太阳穴揉着脑袋仔细一想,这好像是越爻的主卧。
该死的,他怎么睡在越爻床上。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苏行云有些慌。
他一轱辘爬起来,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还好衣服没褪,胸口用束带绑着的肉包子也好好的,明显没有被人动过。
最重要的是脸上的白纱还好好的覆着,上头的禁制也未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还好还好,越爻看起来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他下床,屋中没人,里间却隐约传来水声。
苏行云下意识走了过去,探头看了一眼,屏风后水声荡漾,散落的衣服掉了一地。
好家伙!是浴室!
越爻在洗澡!
门没关严,隔着屏风他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到肩宽腿长,比例很好的影子。
苏行云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屏风后的身影,私心有些羡慕。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神医谷吃了什么东西,那几年不见之后,他就开始疯狂的长。
眼睁睁的看着他比自己矮半个头,再到与他齐平,再比他高半个头,现在到了要他仰望的程度了。
“醒了?”一道声音拉回了苏行云的心神,“帮我把架子上的浴巾递过来。”
苏行云一愣,瞬间又一喜,送浴巾好啊!比起偷偷摸摸,他更喜欢光明正大的看。
他推开门,麻利的走向木架,取下浴巾飞快走向浴池。
师尊的信上说:仙魔藤的仙藤是白色,魔藤是红色。灵根倾向于哪边,哪边便会疯狂生长。
到底是修了仙还是堕了魔,看一眼就能知道。
苏行云有些心急,没看到浴池边随意摆在地上的那套精致繁复的衣物,发现脚踝上被缠上绶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连人带衣服一同摔进了浴池,浴池水冰凉刺骨,冻得他一哆嗦,挣扎半天都没爬上来。
该死的!大清早为什么用冷水洗澡?有什么大病吗?
一只手拎着他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提上浴池。
苏行云打了一个喷嚏,胡乱抹了一把脸,擦去眼睛上的水渍,再睁开眼睛时,越爻已经上了岸。
看着已经裹上衣服的人,苏行云暗道后悔,错失了一个良机。
越爻慢条斯理的系带子,看着面前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人:“还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谁看你了,你有什么好看的。”苏行云下意识反驳完,就觉得自己在睁眼说瞎话。
眼前这人一身衣袍懒懒挂在身上,宽肩窄腰,俊姿洒秀。
老实说,确实是好看的,已经称得上秀色可餐了。
“嗯,我不好看,你好看。”越爻似笑非笑的看他,余光瞥过他胸前,眼神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苏行云对上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胸口那两个肉包子浑圆挺/拔,老脸一红,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流氓!”
越爻眯了眯眼,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低笑:“放心,我对你这硬梆梆的身板可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