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神情怯怯的走向他,犹豫了一会,认认真真喊了声:“师尊。”
越爻:???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喊谁师尊?”
“喊你。”江屿念声音奶乎乎的,但是还算是字正腔圆。“念念和师祖说好了,要拜你为师,师祖同意了。”
越爻一怔。
江屿念见他沉默,又壮着胆子继续道:“师祖说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还说你一定会喜欢念念的。”
他抓过越爻的袖子,满脸期待的问:“所以你一定会同意收念念为徒的对吧?”
越爻盯着他,目光复杂,有喜有忧。
喜的是,这小崽子不是阿招的徒弟,所以阿招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徒弟,他是阿招的独一无二。
忧的是,羁绊不够,这小崽子不能烧了。
算了,去找那只大黑鸟。
但是那只大黑鸟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藏了起来,怎么也找不到他。
越爻没了办法,只能又回了仙浮宫。
像往常一样,给床上阿招的身体输送了灵力,给他擦了脸,梳了头发,小心翼翼的做完一切后,又把九转聚魂结魄灯给拿了出来。
他准备把自己烧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与阿招的羁绊能比他更深了。
越爻站在九转聚魂结魄灯前,盯着里面跳跃的橘黄色火焰,卷起袖子,毫不犹豫的将手伸了进去。
*
碎虚洞府中的日子实在太无聊,苏行云都快把这辈子的话都跟玄鸟说完了,他们天南地北,能聊的不能聊的,甚至连母猪的产后护理这种话题都能拿出来聊。
好在玄鸟不嫌他烦,他异想天开乱七八糟的话,玄鸟都认真听了进去,甚至下山给他买话本子的时候,顺路去村子里那些农妇的猪圈看了一下母猪产崽。
顺道给苏行云抱回了一只猪崽子。
有了乱跑的猪崽子,洞府里热闹了一会。
“二师兄,我就说猪生下来是喝奶的吧,你还不信。”
“现在信了。”玄鸟点头,“小师弟真的很厉害。”
“它一胎是不是生十二……”苏行云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没声音了。
玄鸟没发现不对劲,还有些奇怪的问:“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苏行云还是不回他。
“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别吓我。”
灵泉里有阴蚀水,他不敢伸手去碰他的莲藕身。
只能一遍一遍的问。
一连问了三四次,苏行云都不回他话。
玄鸟膝盖一软,差点吓尿了。
确定了真的出现问题,他开始想对策。
师尊没说过会出现过这种状况,于是他准备回青云派的藏书阁找一下,看藏书里有没有类似的问题,实在不行就去问掌门。
*
苏行云前一秒还在跟玄鸟说母猪的产后护理呢,后一秒就挂在了灯芯上,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了浓郁的烤肉味。
他心里想着,这谁在烤肉呢?都烤焦了,挺大一股糊味呢,重点是孜然和辣椒面竟然都不放,这烤肉能有啥味。
一睁眼,就看见越爻在烧自己。
他面无表情的将右手食指放在灯芯上烧,浸出的油脂被烧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直到手指都烧糊了,越爻才收回手。
苏行云懵了,他没事拿着自己烧啥?
疯了不成?
然后他才看到了后面更疯的。
他的那具尸体面色如常的躺在床上,看上去保养的极好。
这都一个月了,尸斑都没见长,没臭也没硬。
苏行云茫然无措的挂在灯芯上,看着越爻将自己烧伤的手指涂上药,裹上绷带,然后坐在床边给他的尸体输送灵力。
老实说,这种画面真的有够惊悚的。
……
太阳落山,月亮又爬了上来。
天黑之后,苏行云看见越爻开始给他的身体擦澡,洗脸,给他梳头发,还细心的给他剪指甲。
苏行云盯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很新奇。
有一说一,从前他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这逆徒这么孝敬他。不是对他冷嘲热讽,就是对他针锋相对。有时候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什么时候这么孝顺过。
越爻慢吞吞忙完一切后,平静的坐在床前盯着他的身体发呆。
夜深露重,惨白的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撒了一地,越爻突然俯下.身跪在床边,将额头紧紧抵在尸体的手背上,神情无助又绝望,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苏行云一怔,他第一次看到越爻这个样子。
他闭着眼睛无声的流眼泪,脸色苍白的像一戳就破的纸,整个人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