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让他笑,让他交朋友,明明只是想让他开心快乐。
如果不开心了,就不要笑,不要交朋友,做自己就好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么多年,他到底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苏行云突然觉得很愧疚,可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努力放缓声音试图安抚:“我没有想过要丢下你,也没有不喜欢你。爻爻,不管你信不信,我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喜欢是吗?”越爻猩红的眼睛亮了亮,头顶的阴翳有片刻的消散,他扔了剑,踩着血色一步一步走向他,像从前一样攥紧了他的袖子:“好,那让我做你的道侣。”
“???”苏行云一愣,差点被口水噎住了,越爻在说什么?每个字都认识,为什么凑一起就听不懂了。
“爻爻,你在说什么?”
拜托拜托,肯定是他刚刚听岔了,越爻一定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老天没听到他的祈求,越爻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做我的道侣,我要你跟我成亲。”
现实给了苏行云一个超大的巴掌,拍得他晕头转向东西不分。
好吧,他原本就东西不分。
但他这一次是真的懵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造什么孽呀?把好好的孩子养歪成这样。
“不,不……”
他的拒绝,招来了越爻的质问:“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
“不,不是。”苏行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是师徒,师徒怎么可以结成道侣。”
“师徒又怎么了?阿招是怕有人说闲话吗?没关系,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与旁人无关。”苏行云乱七八糟的解释:“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八百岁了,你才多大,我们在一起就是老牛吃嫩草,明明一点都不合适。”
越爻无所谓道:“我觉得合适。”
“我觉得不合适。”苏行云苦着一张脸,想都没想就拒绝。
“爻爻,别的不说,你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可以说你几乎是我一手养大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
越爻打断他:“怎么不可以,别的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何况,和自己一手养大的人成亲不更有趣吗?”
苏行云:……
“你不想尝尝你一手养大的崽子的滋味?”
苏行云:???
爻爻这个心魔是不是变态的有点过头了?
越爻盯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好不容易消散一点的阴翳又覆上了头顶,甚至比刚刚还要严重了,汹涌翻腾的魔气,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不好受。
幼小的江屿念晃了晃,头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苏行云吓得心口一窒,他倒是没关系,但是孩子不能长期受魔气侵蚀,否则将来对他的修为有很大的影响。
“也……咳,也不是不行。”他试着妥协,“你先把他们都放了吧。”
“不放。我说过的,你的仇全部算他们身上。”
“成亲是喜事,不宜见血。”
“什么?”越爻猛地瞪大了眼睛。
苏行云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好声好气道:“爻爻不是说要跟我结为道侣吗?报仇的事先缓缓,咱们先成亲。”
越爻歪着头,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好像在认真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苏行云又说了一句:“大好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他的话太有诱惑性,越爻稍一思考就同意了,抬手松了松捆仙绳,大殿里吊起来的仙侍哐哐当当掉了一地,看得苏行云眼皮直跳。
江屿念也被放了下来,小小的糯米团子没有被摔成糯米饼,他运气好,摔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人肉垫子。
人还是昏迷着的,但面色肉眼可见的恢复了少许血色。
至于那个被捅了两剑的冤种仙侍,被捅的地方都不是要害,待会儿醒来后有人给他喂两颗仙药,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苏行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越爻的目光就看向了他,那奇怪的阵法无风自破,但下一秒,一条捆仙绳飞了过来,把他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越爻也没多做停留,扛起他就跑。
苏行云像棵大白菜一样整个人被他扛在肩头,风中凌乱了一会儿,看见越爻去的方向是仙浮宫,才飞快惊醒。
越爻这个样子太吓人,一看就不对劲,不适合被旁人看见。
他忙开口道:“爻爻,成亲时上拜天地,下拜父母,我没有父母只能拜师尊,师尊坐化在折羽峰,我们去那里吧。”
越爻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执,转身真的去了折羽峰。
折羽峰上空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