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但不荒凉。
越爻踏上折羽峰时,猩红的眼眸被疑惑代替,这个地方他没来过,但是为什么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跟山顶的那座大殿,他都莫名的熟悉,好像曾几何时他也来过这里一样。
猩红的眼眸微微垂下,脑海里却没有这段记忆,抛开脑中突然有些不适的念头,扛着苏行云上了峰顶。
大殿的烛光被一一点亮,越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喜袍,给自己换上后,又顺手给苏行云也换了。
红色的烛光摇曳,苏行云被绑在床头,细细的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做成的银链锁在他的手脚上,修为也被封上了,整个就是砧板上的鱼。
他抬眼看越爻。
越爻穿着鲜艳的大红色新郎袍,抛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不谈,整个人丰神俊朗。
他的长相极为优越,穿上这种过于艳丽的大红色,也不会被衬得俗气,反而很耀眼,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印象里,这是越爻第一次穿红衣,好看是好看,但是令人崩溃的是这TM是喜服。
越爻摁着他拜了堂,现在已经走到了要洞房的地步了。
苏行云咽了一口唾沫,他想着的是走一步看一步,但越爻显然想一步到位。
刚刚解开了他束发的玉冠,现在正在解他的腰带。
待会儿要做什么,哪怕苏行云不愿去想也心知肚明。
可他还没做好准备啊!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要把他吃干抹净?
一想到待会自己会被扒个精光,赤身裸/体在越爻身/下承.欢,光想到这个画面,苏行云头皮都要炸了,连头顶都冒上了青烟。
这谁能受得了,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爻爻……”
苏行云开口叫住了越爻,他的修为被封,动一下手上的银链便会传来叮叮当当细碎的脆响,那细细的银色的链子缠在他雪白的手腕上,勒出一道细细的红痕,乍一看莫名涩气。
越爻盯着他,眸中欲/望如同雨后的苔藓,不受控制的密密麻麻的爬上瞳孔。
苏行云被他盯着头皮一麻,还是晃着手上的银链,梗着脖子道:“你给我解开,我这样很不舒服。”
越爻的声音有些沉,仿佛带着被火燎过的暗哑:“洞房完再给你解开。”
苏行云试着跟他讲道理,好声好气道:“解开再洞房吧,这些东西缠在手上很不方便,动一下就叮叮当当响,很烦。你解开吧,我又不会逃跑。”
“你不会逃跑吗?”
苏行云用力点头:“当然不会。”
越爻突然从喉咙深处溢出一抹笑,声音轻轻的,带着不满与嘲弄:“你又在骗我对吧?你总是骗人,我要是给你解开了,你一定又会跑了。”
“不会,我不骗你,我给你保证。”苏行云伸出四根手指,“发誓也行。”
“发誓也没用,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越爻把苏行云举起的手握入掌心,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眸中阴沉沉一片,神色更是一副阴鸷狠毒的模样,可是他吻上苏行云指尖的动作,却又轻柔的像蝴蝶落在蔷薇花瓣上。
他慢吞吞道:“你只会骗人,一次一次的骗人。那年冬天恢复视力后的第一场雪,你答应过要陪我看的,你做到了吗?”
“没有,你走了。话都没给我留一句。”
“我一个人在雪地里等啊等,等啊等,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了天亮,等得雪都停了,你也没来。”
“那天的雪很漂亮,白白的,软绵绵的,但是它很冷啊,冷的骨头缝里都疼。”
窗外的雨还在下,连绵的雨声吵得人心气浮躁,寒意顺着半开的窗丝丝缕缕的往人身体里钻。
越爻垂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泄曾经的愤恨与不甘。
“我在白石镇找了你很久,可是找不到你了。隔壁婶婶说你已经离开很久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信,我怎么会信她的话呢。”
“我只信你说的话。你说过的,你说你会要我,不会丢下我不管。”
“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再回来找我的。我不敢乱走,我只能又回了神医谷。”
“我在那里一天一天的等,一天一天的熬,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找我。”
说到这里,越爻好像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眼眸中是无尽的哀伤,整个人像是一尊脆弱的薄片陶瓷,好像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
“我真的太想见你了,我想到了办法,你曾经对我那么好,那么疼我,是不是只要我过得很苦,过得很惨,你就一定会再找过来?”
“你猜谷主为什么会收我做干儿子?”
“因为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