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云又在他额头敲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他:“你确定是一个人吗?”
越爻摸了摸被他敲得麻麻痒痒的额头,垂着头想了一会儿,道:“还有隔壁的王婶。”
“对啊,还有隔壁的王婶。”苏行云笑眯眯的道:“隔壁王婶六十三岁了,她老寒腿,腰还不好,一把老骨头了陪你在雪地里看了两天的雪,她真的好厉害哦。”
越爻猛地抬起头来,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对劲。
他当时只隐约记得王婶一直劝他回去,但是他就是不理,他就要固执的站在桃树下,等着阿招回来。然后王婶拿他没办法,给他煮了碗姜汤后,就坐在屋檐下陪他。
他当时太绝望了,整个人都沉浸在悲哀中,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对啊,隔壁王婶婶都六十多岁了,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怎么可能会陪他两天两夜?
他怎么那么笨啊?他应该早点发现的。
原来阿招一直在,是他在庸人自扰。
好在余生路漫漫。不管从前如何,他未来都不会再有遗憾了,因为阿招会陪着他一直一直走下去。
越爻心口酸涩,擦了擦被白绸巾覆住的眼角,“阿招,我可以流眼泪了吗?”
“不行。大喜的日子不准流眼泪。”
“但是我真的好想哭。”
“那做点快乐的事情就不会想哭了。”
“什么?”
“洞房花烛啊。”苏行云将手伸向了越爻的腰带,上次差点被压,这次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嘿!他可是师尊,他必须在上面。
他才不要做踏月仙君那一款的。
越爻倒是很乖顺,很配合的将自己脱光,利落的躺在床上,柔软的乌发散落在床,一副任施任予的模样。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覆眼的丝带都换成了红色,因为皮肤很白,这种大红的颜色衬得他面若桃花。
苏行云盯着越爻秀色可餐的脸和绝好的身材,一向定力很强的人,这会儿也感觉血液沸腾,心猿意马,心中更是火热一片。
去t老牛吃嫩草,他还就非得吃这口嫩草。
自己养大的徒弟,草草怎么了!
他倾身而上,红烛摇曳,屋中的温度逐渐变高。
气氛正旖旎的时候。
越爻突然乖巧道:“阿招,我想帮你生个孩子。”
什么鬼?苏行云一愣,听到这么炸裂的言论,直接吓萎了,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踏月仙君简直是他的噩梦,没想到这个噩梦有一天会降临在他头上。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准生,你死也不准生。”
大着肚子的越爻,想想都惊悚。
苏行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不准有这个念头,听到没有?”
“好吧,”越爻抿了抿嘴,不情不愿道:“那……我要在上面。”
“行行行,你在上面。”苏行云真的好怕越爻突然发癫,万一真去哪儿搞个生子丹,然后给他生个孩子出来,那他真的想死了。
所以这会儿想都没想,干脆利落地躺下,只要不生孩子,什么事都好商量。
嫩草吃老牛都行!
越爻温柔地覆了上来,双手缓缓遮住了他的眼睛,苏行云没来得及闭眼睛,摇晃的烛火从指间溢出几缕微光,灼热的呼吸近在鼻端,他看见越爻的脸凑近自己。
他们之间再无距离。
被进入的那一刻,苏行云水雾迷离的双眼对上越爻唇角高高扬起的笑容,那笑容太过张扬肆意,刺眼的很。
苏行云恍惚间觉得不太对劲。
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越爻最讨厌小孩了,念念那么可爱的孩子,他看着都烦,怎么会突然想怀个孩子?
他盯着摇晃得厉害的鲛云纱,浑浑噩噩的脑中突然想到前几日教越爻的那句话。
当你想要别人接受一个离谱的要求的时候,你得先提出另外一个更离谱的要求。
所以越爻现教现学,把这个用在了他的身上?
苏行云脑子炸了一般响了一下,一下云开见月明。
啊,这个老阴批!太阴险了。
简直是超级无敌大混蛋,居然骗人!
好气!上徒弟没成,反被徒弟上了,还要被套路,他这个师尊当的也太窝囊了。
凎!亏死了。
明天天亮一定要找他算账。
今晚算不了了,苏行云用力抓紧身.下的床单,今晚他快要被撞碎了。
陷入床单里的手被人抓住,带着薄茧的指尖蛮横的穿过他的指缝,与他紧紧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