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医院生意也太好了,半天都找不到车位。www.wenxuekongjian.com”
保钦元怨声载道朝夏树走过来。
他的工装纽扣扣开了一半,一只手扯了扯衣领,另一手提溜着车钥匙。
“声音小点,这是医院。”夏树挤着眉头提醒他。
他从易年面前经过,径直走到夏树面前:“怎么样了?林林呢?”
“陪着伤者在里面包扎呢。”夏树眼睛指向治疗室。
“被撞的是什么人啊?人家咋说,有没有为难你们,会不会讹钱?”
“……”
保钦元才说完这话,夏树就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
“别瞎说,那个姐姐通情达理得很,”她瞄了易年一眼,“她,和家属,都没有为难的意思。”
保钦元跟了夏树好几年,老大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其中意味。
他立马难为情地朝易年挠了挠后脑:“哎哟,小兄弟,你看我这张嘴,也没个把门,大老粗一个,急傻了,你别介意啊。”
易年没说话,清寒的眸子泛冷,神色淡淡,不像介怀。
只是自上而下,打量着保钦元的,衣服?
几秒后,又将视线落在夏树的腰间,像是也在琢磨着她的穿着。
夏树被盯得心里发毛。
站了起来。
保钦元冲易年咧了咧嘴,然后凑到治疗室门上的玻璃窗口往里看了一眼,问夏树:“这还得弄多久啊?”
“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才开始的,”听出保钦元语气带着点催促,她问道,“你跟晓齐约的几点?”
“六点,”保钦元有些忸怩,“但是刚刚她发信息跟我说已经提前下班了。”
夏树思索片刻:“反正这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就先走,别让人等着急了。”
保钦元就等着夏树这句话了。
他脸上立刻堆笑:“行,那我跟林林打个招呼就走。”
说完,保钦元轻轻推开治疗室的门,小声将夏林从里面叫了出来。
“钦元哥,你怎么也来了?”夏林问。
“跟你姐一起来的,刚刚停车去了,”保钦元说,“你不是过几天有比赛嘛,我特地来跟你说声加油,好好比,争取拿冠军!”
“谢谢钦元哥!”
“行,那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改天休息的时候回来家里,我跟你姐给你做好吃的。”
保钦元话才说完,原本拿在易年手里的网球帽就掉落在了地上。
他似乎有些愣神,没捡。
保钦元见状走过去捡起帽子,递到他面前,顺便说:“小兄弟,那我就先走了啊。”
易年并未抬头,两秒后才接过帽子。
保钦元往前走了两步,夏树叫住了他:“对了,小保,你今晚还回来吗?”
保钦元脸颊有些泛红:“应该,不回了,不用给我留门。”
夏树了然,点了点头:“行,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保钦元朝她笑笑:“遵命,老大!”
-
夏树又坐回了先前那个位置。
无意瞥向易年。
易年耷拉着脑袋,重新将网球帽戴了起来,双手松松搭在一起。
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周身似乎弥漫起一阵能令人窒息的极寒气场。
莫非是因为保钦元说会不会讹钱那一句生气了?
“那个……”
夏树坐直后背,双手放在双膝上捏了两下,轻咳一声,开口试探,“刚刚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易年缓缓侧过头来,眼底有些发红。
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失落?
应该是夏树的错觉。
“什么话?”
“就是,讹钱,什么的。www.menghuanxs.com”
半晌。
直到有其他病患从两人旁边走过,他才说:“我不是那种人。”
语气没有分毫温度。
那股傲然的劲儿又出来了。
他从前就是这样,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
永远与世无争,永远平静如水。
深藏若虚,但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满身光芒。
两人没再说话。
看着易年戴帽子的模样,夏树恍了神。
莫名想起十年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夏天——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热浪在田间翻滚。
与禾庄村相接的那条县道,因为修路,车子堵得不能动弹。
那几年猪肉价格上涨,农村里很多农户都搭棚养起了猪,夏树的父母也不例外。
那天拉饲料的货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