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很想顺着网线爬过去,当面对周雨唯翻个白眼。
“……至于吗?”
“啧啧啧,什么叫‘至于吗’,难怪人家说你白眼狼,当年你因为他赚了不少钱吧,结果你倒好,把他情书拿去卖,最后还狂犬病发作咬了他,你忘了?”
沉默三秒。
“你到底是哪边的?那不是我弄错了吗!”
怕电话那头继续再拿易年来讨伐自己,夏树转了话题,“行了行了,说正事,他们结婚是几号来了,我提前安排好,到时候陪你一起去‘抢风头’。”
听到抢风头,周雨唯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去,她筹划着到时候在婚礼上惊艳亮相,说得激动了,就让约夏树明天陪她去逛街买衣服。
耐不住亲亲亲闺蜜的软磨硬泡,夏树只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夏树很快投入状态,将剩下的鬼故事录完,点了发送。
洗漱完上了床,她打开班级群,里面居然还有夜猫子在热火朝天地聊着要在老同学的婚礼上聚一聚。
夏树没兴趣爬楼,随便看了几眼,在手机上方的时间跳到了凌晨一点半时,强迫自己锁了屏幕。
但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倒头就睡着。
省道上时而往来的货车和卡车声轰轰作响,每经过一辆,车灯都会从窗外漏些进来。
窗户框架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在房间顶上不停挪着位置。
不受控地,与易年重逢后的场景逐帧在夏树眼前回播,再加上周雨唯先前说她因为易年赚了不少钱,她终于记起了下午易雯溪提到的那个名字,李若尔。
当年李若尔跟易年和夏树并不在一个学校,但不知她从哪里弄到了四中的校服,高一开学没多久,就穿着四中校服混进学校来找易年。
可是易年对她极其不耐烦,每次她来,易年都避而不见,但李若尔却锲而不舍,有次直接冲到篮球场上硬要塞给易年一个礼物盒。
午休时间篮球场上人很多,不知谁起了个头,全部人就跟着起哄,高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夏树原本在教室里刷题,听见动静也跑到楼道上往篮球场看,她记得当时易年的样子很冷淡,没有接过那个礼物盒,也没有正眼瞧李若尔一眼。
隔得太远,不知道易年说了句什么,只见半分钟后李若尔抹着眼泪离开了篮球场。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结果第二天中午,李若尔又出现在学校,并截住了正打算去食堂的夏树,说要让夏树有空的时候偷偷拍些易年的照片卖给她。
夏树觉得很离谱,说得严重点,这直接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所以她当时就拒绝了李若尔,并且作为同桌,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易年。
她以为易年听见这件事后会很生气,没想到易年只是稀松地挤了挤眉眼,然后“哦”了一声。
夏树奇怪地问他:“你一点也不生气?”
易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紧接着上课铃响了,两人便默认结束了这个话题。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课,下课后,他突然悠悠地对她开口:“可以卖。”
课间的教室十分嘈杂,夏树正在从课桌里翻着下一堂课的课本,听见易年的声音,她有些木讷地转过头:“?”
易年神色散漫,眼底却很坚定。
她以为易年说的是英语,便回了句:“areyousure?”
易年点了点头。
虽然不懂同桌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是何意义,但下一秒,夏树配合地伸出右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的大拇指指根不偏不倚落在易年的山根,掌心感受到他的长睫翕动带来的酥痒。
易年微抿着唇,滚动了一下喉结。
直到手臂有些发酸,夏树才把手掌从易年脸上移开:“可以了吧?”
易年耳廓有些发红,眸子轻轻晃动,脸上还残留着极为少见的无措:“你,这是在干嘛?”
“不是你叫我遮你眼睛?”
易年一脸发懵,微微蹙着眉:“嗯?”
“你自己刚刚说的啊,‘covereyes’,我不是还问你sure吗,你自己点头的。”
“……”易年无奈地瘪了下嘴,“我是说,可、以、卖!”
“哈?”夏树瞪圆了双眼,右手的手心在发烫,“抱歉抱歉,英语课后遗症,我以为,你跟我说英语来着。”
易年沉默不语,表情看不出是怪她行为莽撞还是什么意思。
夏树又琢磨了一下他的话。
“不过你说可以卖,卖什么啊?”
“照片。”
“啊?什么照片?”
“你不是说李若尔跟你买我照片吗,你可以卖给她。”
夏树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道:“你是说,我可以像那个女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