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好奇和怀疑彻底被勾了起来:“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
说着,夏树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拿易年的手机。
易年反应迅速,在夏树碰到他的手机之前,他就将手机举过头顶。
“手短,就别为难自己。”
语气很欠。
夏树被这话一激,打定主意要从他手上把手机夺过来。
“你就吹牛吧,要是里面真像你说的那种,我当场给你表演一个生吞手机。”
她继续伸手去够,易年却迅捷地将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在半空摇晃了几下,还挑衅般地扬了扬眉:“还是算了吧,手机太大了,我怕你噎到。”
她放话:“你有本事就别让我拿到!”
易年扯着唇:“你可以试试。”
夏树面无表情地瞥着他。
他那模样真的很欠揍!所以,不拿到手机誓不罢休。
她的动作没对方快,如果他举着手机,确实很难拿到。
想了想,夏树决定两只手先在空中虚晃一枪,然后等易年把手机放到矮处,她再硬抢。
于是,预判好易年的动作,夏树两只手分别伸向了易年的肩膀上方。
易年果真如她所料,将手放下,藏到背后。
来不及多想,夏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朝易年后背环过去。
可就在她向前一步的同时,绊到了易年的脚尖,虽极力维持着平衡,却还是摔到了易年身上。
她的双臂杵在他的双肩,牙齿不偏不倚磕到了他的额头。
“……”
易年身上清淡的香水味悄无声息地钻进夏树的鼻腔,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迅速升温,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弹。
片刻后,反应过来这个离谱的姿势,夏树骤然从易年身上弹开。
夏树:“那个……”
易年:“你干嘛?”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住。
夏树老老实实回到椅子上,不太自然地抬眼看向易年。
他抬手轻触着额头,手掌挡住了脸颊,看不到神色,只看见他的脖颈和耳廓有些泛红。
夏树无所适从地将目光渐渐下移,看见易年那只绊到自己的脚。
她抱怨地踢了下他的脚尖:“你怎么不把脚伸到天上去,还害我摔倒!”
“你这是,”易年哼笑出声,“不仅要抢我手机,又要占我便宜,占完便宜还反过来怪我?”
“我说你——”
夏树原本想回怼易年,抬眼时却看见易年额头正中发红的皮肤,以及那个被自己牙齿撞凹进去的小坑。
“对不起啊。”她不情不愿地说。
“谁对不起谁?”易年懒散地靠着椅背,“你这道歉的语气,听着像是我的错一样。”
“白眼狼!”
“你不跟我撕逼会死啊!”
“不会死,但是会难受。”
夏树:“……”
就多余说对不起三个字。
不知为何,夏树脸颊的温度还未降下来,她的鼻腔似乎也还残留着易年身上的味道。
继续待着只会越来越尴尬,于是她又抬起了桌上的咖啡和牛奶:“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易年突然喊:“喂,白眼狼!”
夏树凝眉回头:“?”
易年:“黑名单!”
夏树瘪了瘪嘴:“知道了。”
-
看着夏树走出咖啡厅,易年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大半杯冰美式。
他又抬手摸了摸额间。
还挺疼的。
夏树似乎比高中时更强硬,更“不好惹”。
那时候她偶尔也会跟他拌嘴,但不像现在一样非得争个输赢。
有时候两人打嘴仗还没超过两个回合,夏树气势就会弱了下来,发自内心承认易年说得对。
每次她一示弱,易年就会觉得像是自己真的欺负了她一样,心里感觉怪怪的。
如果现在的她是一匹放纵不羁的野马,那当年的她,就像是野马被圈养了起来,只要一有人轻轻拉动缰绳,她就会乖乖停下来,完全不会反抗。
易年不自觉噙着笑意,呆坐了很久,手机突然在手心震动起来。
“哎呀,老弟抱歉啊,东西拿到没?我刚刚重新看了眼柜姐给我发的信息,才发现我跟你说早了一个小时。”
易雯溪语气不像是在道歉,更像在变相催问易年有没有帮她拿到化妆品。
易年瞥头看了眼化妆品:“对了,你让我拿的这个在你们女生堆里很抢手?”
易雯溪:“是啊,断货王,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