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突然从后面提起她的背包提手,懒洋洋道:“这边!”
夏树就这样被牵引着往左边走,后背反而轻松了许多,直到去到房间门口,易年才把手松开。
两人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易年没有立刻刷开房门,而是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夏树:“我下午出去办事,你要去赛场就自己开车去。”
夏树没接。
“我不去了,下午我妹没有比赛。”
他的手仍悬在空中:“那你自己开着去逛逛。”
“别,”夏树果断摆手,“你这个车要是磕了碰了,我可赔不起,再说了,这么热的天,我哪也不想去。”
待在房间里吹着空调,录着鬼故事,不比出去瞎逛悠舒服。
易年挑眉,声音懒散:“随你。”
“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你在酒店点餐,不用给钱,报房号就行。”
夏树“哦”了一声,把手里的帽子递给易年:“还给你。”
易年视线下移,恬不为意地瞟了眼白色鸭舌帽:“你回去洗干净,下次再给我。”
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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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床很舒服,夏树补了个觉才开始录音,但是整个下午一直沉浸在夏林拿了第一的喜悦中,情绪很难投入进去,导致效率很低。
想着酒店的消费不便宜,不想再多欠人情,晚饭时间,她没在酒店点餐,只是随便叫了个外卖。
盛夏天黑得晚,七点半,太阳还未完全落下。
闷了一整天,她打算出去走走。
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荷花公园,夏树开着导航走过去,正好赶上夕阳余晖即将退尽,她便找了条长椅坐下看太阳落山。
橙黄色的半边天在聒噪的青蛙叫声中显得不太恬静,没过几分钟,原本露在山头的夕阳就急不可耐地隐藏起来。
太阳完全落下,夏树觉得眼前的景有些无趣。
小时候和庄村也有几家农户种了莲藕,荷叶荷花对她来说不算新奇,不远处还有个老年姐妹团在拍照打卡,她甚至觉得那一群阿姨比眼前的荷花更有看头。
熟悉的荷塘淤泥味混杂着荷花清香灌进鼻腔,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好几年都没有回去过的家。
……
很久没有让自己放空过,她竟坐着出了神。
直到手机响起,回过神,已是薄暮冥冥。
夏林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回了运动员休息的酒店,又问夏树找到住的地方没。
闲聊几句,夏树没有主动提及夏林成绩的事,夏林却先说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今天能拿第一主要是靠我队友陶菲菲,u18的运动员里就她的经验最丰富,之前已经参加过好几次大赛,而且也拿过名次,估计明天的单人比赛我可能都出不了小组。”
听见夏林妄自菲薄,夏树立刻打断了她:“别一天想些有的没得,那是双人项目,你自己知道的,少了谁都不行,要是像你说的她这么优秀,你如果会拖她后腿,教练怎么还会让你俩一对,不得找个更厉害的来跟她配合。”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嗯,有道理。”
提起了教练,夏树问道:“对了,你那教练,他一直都那样吗,我今天见了他,感觉他,不太好相处。”
夏林叹了一声气,降低音量:“可能就对我那样吧。”
夏林说余震东一直看人下菜碟,谁给他送礼,他就对谁笑脸相迎,之前一个学姐参加了一个全国性的比赛,得了十多万的奖金,学姐私下把那笔钱全部给了他,他恨不得给天天给人家端茶送水。
对于夏林这样只能送他点土特产的人,几乎都是爱答不理。
“啧,难怪呢,我就说他看见我和见黎总是两个态度。”
夏树顺着夏林的话吐槽了几句她的教练,想以此来缓解她的焦虑。
倒也奏效,聊了十多分钟,挂电话之前听着夏林的语气已经比一开始接通电话时兴奋许多。
挂断电话时,天空变成墨蓝色,街灯已经亮起。
夏树抓了几下脚踝上不知被蚊子什么时候咬出来的包,起身往回走。
就当庆祝夏林比赛得第一,路过一个便利店的时候,她进去买了几瓶啤酒。
回到酒店,她喝完一瓶,觉得独自喝酒实在无趣,打了个视频给周雨唯,想组个视频酒局,可周雨唯还在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不能陪她喝。
挂了视频,周雨唯发信息过来:【易年不是也在吗,你直接约他不就行了】
约易年……
夏树有些犹豫,好像没有合适的理由找他喝酒。
于是她又独自喝了两瓶。
夏树酒量不算好,三瓶啤酒下肚,已经微微上头。
思索片刻,她决定去敲